垂在女人精緻雪白的腕骨。
商嶼墨探身去關台燈。
房間驟然陷入一片黑暗。
随之而來是女人強忍着怒氣,嗤笑道:“不想要孩子,當時為什麼要答應聯姻?”
安靜的房間内,她聲音帶着深深嘲弄,格外明顯。
商嶼墨眉心微折,适應了黑暗的眼眸能清晰看到她雙手環臂,似是沒有安全感的戒備自己。
望着她緊繃的側顔,男人沉吟半晌,徐徐問道:“商太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聯姻跟孩子有什麼關系。
甯迦漾一字一句,紅唇溢出寡淡的諷刺:“誤會什麼?誤會商業聯姻還是誤會不想要孩子?”
“亦或者誤會你任何時候都能保持絕對的理智冷靜?”
方才不過是孤注一擲的最後試探罷了。
果然,這個男人沒有心。
那樣男人最容易被情感操控的時刻,他竟然也可以理智分析一切。
情感缺失症永遠都是理智優先。
所以,他們永遠不會愛上任何人。
自從聽到了那個錄音後,甯迦漾便覺得自己好像越走越遠,變得不像她。
當他對她好一點的時候,就會猜測他是愛自己的,偶爾看他清冷淡漠的眼神,又會懷疑,他根本不會愛。
如果再這麼下去,她将永遠被這個男人情緒操控,永遠要活在患得患失之中。
身為極端精緻的完美主義者,甯迦漾對選擇愛人要求嚴格,對自己要求更嚴格。
絕對不允許自己變成小時候最厭惡的那種女人,唯唯諾諾,期期艾艾,被男人控制心緒。
“離婚吧。”
清冷着表情,甯迦漾言簡意赅地撂下三個字,便起身下床。
聽到她忽然提離婚,商嶼清隽眉眼跟着淡下來:
“像這種無理取鬧的訴求,無論從道德還是法律層面,都可以駁回。”
甯迦漾沒理他,徑自走向浴室。
浴室燈光熾白透亮,隔着磨砂玻璃,女人這段時間單薄了的身影映了出來,模糊之間,隐約能看到她漱口洗手。
商嶼墨長指将腰間被她扯松了的綢帶系回去,腦海中浮現出她方才俯身親吻的畫面,輕歎了聲:“小浪花,我們談談。”
小浪花用薄荷味的漱口水漱完口,睫毛上撩,淡淡道,“我沒道德。”
“所以,商醫生,我們和平離婚。”
商嶼墨聽到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離婚,耐心宣布徹底告罄,嗓音浸透着冰冷霜寒,不悅道:“我不同意。”
沒等甯迦漾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