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漂亮,可卻表明了我身份尴尬。
我隻俯首一拜:
[當初謝老侯爺救我一家,這五年裡我全心救治侯爺,今日之後恩情兩清。]
謝懷恩進門的腳步一頓,我的話清清楚楚落入耳中,俊臉上的笑意瞬間撕裂開。
謝夫人也有些啞然,其實我剛入府就說過了,我隻是來報恩的,可是沒有人信。
他們總覺得我是貪圖富貴,總以為我是所謀的是謝懷恩。
我承認年少時見過他,俊岸若嶺的身形曾讓我有過片刻心動。
但是不代表我會心甘情願受他冷眼折磨,堅持救他不過為了報恩而已。
謝夫人遲疑着看向謝懷恩,有些拿不準主意了。
畢竟她一開始打算将我貶低入泥,等我求她後再順勢給我個妾室之位,也算對我開恩了。
謝懷恩卻氣得面色鐵青,聲音前所未有地失控:
[好好好……既然你自己說了兩不相欠,那樣最好,有你哭着回來求我的時候!]
他說完便甩過頭,手裡不自覺搓着衣服。
我知道他這是在等我低頭,這是讓我哄他的信号。
謝夫人沒有開口,等着我表态,空氣有一瞬間的緊張。
我隻雙手奉上一本手劄:
[謝夫人,侯爺已能行走,但萬不可再受寒症,否則藥石無醫。養護細節皆記于此,民女拜别。]
有了這本手劄,以後他再自尋死路,也萬萬怪不到我身上。
謝懷恩一直豎着耳朵,聽到我的叮囑時以為我還在意他,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
但見我語氣疏離執意要走,他嘴角緊抿,雙拳緊握,定定看了我一眼,壓下翻湧的情緒,最終賭氣般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當真什麼都不要?]
謝老夫人狐疑地打量我,怕之後又賴上侯府,薛家和謝家的婚事不能出任何岔子。
我想了想,開口:
[若老夫人定要賞賜什麼,就請為我向回春堂寫一封推薦信吧。]
回春堂是京都最大的藥所,名家坐鎮地位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