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鼻尖是濃濃的消毒水味。
姜願枝艱難的睜開眼睛,就看見左手已經包了厚厚的一層紗布,動一下,就是蝕骨鑽心的疼。
病房門推開,護士正好進來換藥,見她要起身連忙阻止,“姜小姐,你現在還不能亂動,剛做過植皮手術,要好好修養。”
護士一邊換藥,一邊沒忍住跟她閑聊。
“姜小姐,你這怎麼弄的啊,怎麼會被硫酸噴到呢,不過周總可真是愛你啊,耗費了大量财力物力,不惜從海外把最權威的醫生全部請來,就為了治好你手上的傷,不讓你留疤。”
“他可是在你的病床邊守了一天一夜沒合眼呢!現在才去休息。”
話音剛落,病房門再次打開,得知她醒過來的周時野立馬沖了過來,然後緊張的将她抱在懷裡。
“枝枝,你終于醒了,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你怎麼樣,還疼嗎?”
他的眼底一片青黑,眼裡血絲密布,下巴也冒出了些許青黑的胡茬,嗓音裡還帶着幾分哽咽,看樣子是真的心疼到不行。
姜願枝卻并不為他的關心所動容,隻緩緩推開他,深深地望進他眼底,一字一句道:“許霧呢?”
聞言,周時野動作一僵,遲疑了一瞬後才低聲勸慰:“枝枝,别這樣,我已經懲罰過她了。”
她嘲諷一笑,“懲罰?什麼懲罰?”
“……罰了她……三天不吃飯。”
或許是他自己都覺得這話沒有底氣,說起來磕磕絆絆的,随後又緊接着解釋:“這件事她也不是故意的,我已經警告過她了,從今往後再也不許出現在你的面前,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好不好?”
他明面心疼她,暗處卻在處處維護許霧。
她知道,如果她去報案,大概又會是上一次一模一樣的結果。
他明明說愛她,卻一次又一次的放任她被别人欺負。
看着這個自己愛了七年的男人,姜願枝徹底心如死灰。
她麻木的閉上了眼睛,不想再聽他說這些無意義的話。
明明距離婚禮還有幾天,她卻已經開始期待離開的那一天了。
婚禮前三天,姜願枝出院了。
為了哄她高興,周時野在拍賣會上買下了許多珠寶首飾。
一件件昂貴奢華的禮物擺在面前,她卻沒有幾分笑容。
隻随意看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
她頻頻打開手機看着上面的倒計時,每過一分鐘,她心情就會好一分。
注意到她有些反常的動作,周時野勾了勾唇角,“枝枝,就這麼期待我們的婚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