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那人把腰一彎,一手握在刀柄上,就像電影中的武士拔刀一樣。隻見銀光一閃,等老張回過神來才意識到對方在一瞬間砍出了兩刀。
第一刀,把他的電棍從正中間劈開。
第二刀,精準地砍掉了他領口處的鈕扣。
然後那人就從窗戶跳了出去,那可是六樓啊!
說到這裡,老張從随身帶的袋子裡取出被砍壞的電棍,我們同時一驚,電棍是豎着從正當中被切開的,完全截成了兩半,就連電池都被完整地切成兩半。
工廠裡的激光都沒法切割得如同整齊,什麼刀能有這麼快?而且就算有這麼快的刀,沒有超凡的身手也砍不出這種效果來。
我突然想,和老張遭遇的神秘人,會不會和替我出氣的白影是同一個人?
老張拍着胸口說道:“我那枚鈕扣是銅的,也是這樣被切成兩半,還好我命大,再往前一點就切到喉嚨了。”
我苦笑道:“是他故意手下留情的,他既然有這種出神入化的刀法,你覺得一刀砍掉鈕扣更容易,還是砍斷你的喉嚨更容易?能砍中你的鈕扣,就意味着他可以輕易取你性命,這是一種無聲的威脅!”
黃小桃怒拍桌子:“好大膽子,敢襲警,這人我非逮起來不可!”
老張被我的話吓得面色鐵青,我問道:“現場丢東西了嗎?”
老張搖頭道:“我事後檢查了一下,屋裡值錢的東西一樣沒少。”
我想也許那人要找的是其它東西,王大力插嘴道:“這人和失蹤的女人有關聯嗎?”
我點了點頭:“說不準!對了,老張,失蹤的人叫什麼名字?”
“徐小卉。”老張回答。
黃小桃問他還記得那人長相嗎?老張說要是再看見應該能認出來,于是黃小桃叫一名警察帶他去鑒定科畫像,老張走了之後,我們又研究了一下被砍壞的電棍,覺得很不可思議。
我沒把學校裡發生的事情告訴黃小桃,因為我隐隐覺得,此人和我冥冥中有些關聯,他對老張手下留情,看來不是壞人。
過了一會兒,小周在外面喊道:“黃姐,快來看看,這人你們肯定認識!”
我們去了鑒定科,電腦上拼出的臉大家都很熟悉,這不是影視明星張藝興嗎?王大力驚呼道:“原來張藝興除了當演員,私下裡還是個大俠啊!”
老張尴尬地搔搔臉:“我記得是長這個樣子。”
此人可能相貌酷似張藝興,老張記混了,結果就拼出一張明星臉來了。
這件事暫時就擱着了,黃小桃手上還有幾樁案子要處理,沒有精力去通緝一名獨行俠。
我們當時都以為徐小卉的失蹤就是一樁普通案件,誰料後來竟牽扯出一樁詭異離奇的案件,這樁案件并不複雜,但在我參與偵破的案件裡,詭異程度能夠排進前三名了!
幾天後的一個早晨,一聲慘叫打破南江市榮華肉聯廠的平靜,黃小桃接到報案後立即通知了我,我們前後腳趕到華榮肉聯廠。
一走進肉聯廠的大院我們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以及内髒的騷臭味。一個穿着皮圍裙,四十歲左右的屠夫走過來說他就是報案人,可以稱呼他老李,淩晨五點發生的事情太恐怖了,把老李的一個工友活活吓瘋了。
我問什麼事,老李吞咽着口水說道:“豬……豬說人話了!”
原來昨晚他們在上大夜班,淩晨四點運來一卡車豬,他們卸車之後帶進屠宰車間沖洗幹淨,就開始屠宰,有些地方是用電擊殺豬,但是高壓電死的豬肉質不好,所以他們這裡是采用手工屠殺。
就是拿一根長刺一下子紮進豬的脖子裡,豬一般會掙紮幾分鐘,血流盡之後送到大車間加工。
大車間是一整套流水線,整個過程不需要用手碰,老李和工友小盛負責把豬挂到鐵鈎上。小盛今年二十出頭,幹這一行沒多久,經驗不太足,所以老李就帶着他,相當于是他師傅。
兩人像往常一樣,在豬的後腿關節處割一個口子,把豬倒着挂到鐵鈎上。然而當小盛割開一頭豬的後腿時,發現構造有些不一樣,問老李這頭豬是不是病了?
老李說不可能,這些豬送來之前都是經過血檢和尿檢的,不可能有病,腿不一樣估計是以前受過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