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頁)

    然後我向前走,走到那段監視盲區:“兩人吵了有五分鐘,妻子走到這裡,接了一個電話,是丈夫打來的,她不偏不斜地站在監控盲區!這時丈夫的車疾速沖過來,撞向妻子。”

    黃小桃站在我站的位置,回頭看了看道:“假如撞死她的人不是丈夫,而是模仿者,妻子站在這裡是會看見的,當時停車場的燈光和現在一樣亮!”

    我沉吟起來,黃小桃又提出一個質疑:“還有就是,模仿者是怎麼和丈夫在車内調包的呢?”

    我解釋道:“監控拍不到車子的後半部分,模仿者可以從後門進入,用某種手段麻醉丈夫,丈夫仍然坐在駕駛室裡,從妻子的角度也能看見。”

    黃小桃提出了一個疑問:“昏迷或者清醒的狀态,難道妻子站在五米之外還看不出來?”

    我推測道:“也許是個近視眼呢……”這件事我現在沒有确認,因為死者的整個腦袋都撞扁了。

    我又問道:“犯罪嫌疑人的口供怎麼說的?”

    黃小桃苦笑一聲:“真是巧了,他也供認說自己被人用藥物麻醉了,可是尿檢卻證實,他體内根本沒有麻醉藥殘留!”

    “身體裡沒有麻醉藥物?”我沉吟道,那樣的話要如何完成在一輛車内調包。

    當然,我們目前全部的推理都基于兇手是模仿者,整個案件确實存在另一種可能,它也許隻是單純的殺妻案。

    作為殺妻案而言,這樁案子證據确鑿,幾乎可以立即定罪,但我的疑點正是它太圓滿了!

    我擺擺手道:“去走訪一下目擊證人,那家洗車店的夥計還在上班嗎?”

    黃小桃點頭:“那個夥計上的是大夜班,應該還在。”

    “對了,幫我做一件事!”

    我讓她派人去給在押的犯罪嫌疑人拍一段視頻,黃小桃不解其意,我神秘的道:“自有用處!”

    我們驅車來到那家洗車店,洗車設備是全自動的,車進去出來就煥然一新。我記得華人神探李昌钰破過一個既簡單又複雜的案子,有一個男的在酒店和人口角,把對方拽到外面打成重傷,然後開車從他身上碾過去,之後把汽車反複清洗。

    當然雖然有一堆目擊證人,但是就是沒有關鍵證據,犯罪嫌疑人的車幾乎被拆了,才在底盤找到一小片血迹,這才定罪。

    李昌钰的許多案件其實都很簡單,完全沒有影視作品那些曲折離奇的劇情,但是他那種锲而不舍、永不言棄的精神值得每個破案人員學習!

    這時,一個長滿青春痘的小夥過來問我是不是洗車?黃小桃亮出證件,小夥驚訝道:“原來是警官啊,剛剛你們不是來過了嘛,還想問什麼?”

    我下車之後問道:“之前那個嫌疑人來你店的時候,你是怎麼注意到他的?”

    夥計說道:“怎麼可能沒注意到,他的車頭都撞變形了,上面全是血,一看就很可疑。”

    我問道:“那人下車了嗎?”

    夥計點點頭:“下車了,他洗完車還到對面買了包煙。”

    我叫他描述一下對方的身高、特征,講完之後,我拿過黃小桃的手機,給他看嫌疑人的照片,問道:“是他嗎?”

    夥計撓着頭,辨認半天,最終搖了搖頭:“不太像!”

    然後我又調出黃小桃叫人拍的視頻,是犯罪嫌疑人拘留室裡來回走動的樣子。夥計一看,又十分肯定地說道:“對對,就是他,這個走路姿勢我記得一清二楚!”

    夥計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看的照片和視頻是同一個人。黃小桃詫異地揚起眉毛,我道過謝,上車之後黃小桃問道:“這人難道有臉盲症?”

    我笑道:“雖然大部分人都自嘲自己有臉盲症,其實這種病的發病率極低,我想他的認知能力是完全正常的。”

    黃小桃詫異的道:“那他為什麼看照片認不出,看視頻就認出來了?”

    我解釋道:“其實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認知,臉隻占到百分之八,剩下的全部是肢體、言談、行為!模仿者深谙這一點,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易容,隻需要完美克隆另一個人的肢體語言、說話方式就足以在陌生人面前以假亂真。”

    黃小桃問道:“那麼你的結論是,這一次确實是模仿者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