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了一粒辟穢丹,由于孫冰心兩手戴着手套,臉上戴着口罩,隻能我喂給她。
但是黃小桃就在旁邊,這個舉動未免有點太親昵,可我要說讓黃小桃喂,又顯得自己心眼太多,不夠坦蕩。
我咬咬牙,不管了,給孫冰心喂了一粒,孫冰心小聲地道過謝。
然後我遞一粒給黃小桃,她的手沒動,‘啊’的一聲張開嘴。我笑笑,喂給她,然後自己含了一粒。
孫冰心問道:“屋子裡的熏香為什麼不點?”
我解釋道:“那個不是驗屍途中點的,是驗屍後點的,因為待會要拿鼻子聞,所以不能點!”
孫冰心肩膀明顯哆嗦了一下:“噫,用鼻子聞!”
她不知道仵作有時候還得用嘴嘗,那個我自己都接受不了,所以從沒用過。
孫冰心非常順暢地分開小腸,有辟穢丹的效力抵擋,腸内的惡臭味還不至于把人熏倒,我一直盯着腸内看,剖到第三段的時候,說道:“行了!”
我看見一枚幾乎融盡的膠囊外殼,孫冰心把它取出來,放進一個試管裡面。
我盯着腸内指了指:“有一條白色的東西。”
孫冰心驚訝道:“是縧蟲嗎?”
我拿起鑷子挑起來搖搖頭:“不是,是金針菇!”
金針菇上面還沾着一些黃黃的東西,黃小桃一臉惡心:“好吧,你又成功消滅了一樣我經常吃的食物。”
相比之下,孫冰心心理素質就比較好,也可能是故意的,她說道:“金針菇不容易消化,我前兩天吃火鍋的時候還吃來着。”
我苦笑道:“何止不容易消化?這東西纖維質地粗,根本消化不了。吃下去什麼樣,排出來還什麼樣,所以有人叫它‘seeyoutomorrow’!”
在死者腸子裡找到金針菇是件比較幸運的事情,可以準确判斷出死者被綁架的時間,我拿手丈量着從這裡到胃的距離道:“食物走完這段距離大概要兩天時間,所以死者是兩天前被綁架的,剛剛那個膠囊可以更精準地确定。”
孫冰心點頭道:“我待會就去化驗。”
我揮揮手:“行了,把腸胃塞回去,我們看下一具!”
我掀開白布的時候,女死者的樣子沒之前那麼慘,可能是因為直挺挺地躺着的原故。盡管如此,孫冰心還是皺了下眉:“她被強-暴了嗎?”
我點點頭,孫冰心罵道:“我最讨厭這種人渣,交-配本來是件神聖的事情,被他們搞得這麼惡心!”
我取完手印之後,讓她開始。第二名死者的胃裡幾乎是空的,我推測兇手是為了讓她沒有力氣反抗故意餓她一頓的,這話我并沒有說出來,不然她倆又該罵兇手變态了。
我說道:“接着剖腸子。”
孫冰心剖到十二指腸的位置,我叫道:“停!”
我用鑷子撥了撥,這裡有一些未消化完全的飯粒,我拿起一粒完整的打量起來:“細長顆粒,全長七毫米左右,應該是泰國香米。”
黃小桃插了一句:“這米挺貴的,我家都不吃。”
孫冰心說道:“我家平時也隻吃東北大米。”
我冷笑道:“給被綁架的人吃泰國香米,要麼兇手是賣這個的,要麼兇手就挺有錢的。”
孫冰心在十二指腸裡又撥拉出一個東西,她拿起來看了看問道:“這是什麼?”
那應該是塊肉,從紋理上看不像陸地生物的,黃小桃也眯着眼睛道:“田螺?不對,田螺沒這麼大的。”
孫冰心插話道:“有一種螺就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