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冰心插話道:“有一種螺就很大。”
黃小桃仔細端詳:“顔色不一樣,等下,這是蝸牛,法國蝸牛!”她翻了下白眼:“我以後也不想吃它了。”
“法國蝸牛?”我微微吃驚:“兇手看來非常有錢啊!”
“為富不仁的變态!”孫冰心厭惡地說道:“宋陽哥哥,接着往下剖嗎?”
我搖搖頭:“這些線索足夠了,行了就這樣。”
我過去點上一塊繞梁香,驅一驅屋裡的臭氣,然後拿過一個盆,給兩名死者各燒上一沓黃紙,我雙掌合十,低聲地說道:“安心上路吧,我以先祖提刑官宋慈的名義起誓,定會為你們申冤除暴!”
孫冰心和黃小桃也站在我左右,雙掌合十,微閉着眼睛,她倆都是無神論者,這樣做也許隻是尋求一些心理安慰。
孫冰心去作化驗了,黃小桃去彙總一些線索,目前線索不多,警方走訪案發現場周邊,沒找到目擊證人,路口的監控攝相頭也确實沒拍到兇手的車。我問道:“從車型能看出輪胎印麼?”
黃小桃答道:“可以的,我待會準備去找痕鑒科的車輛專家。”
我忽然想道:“我們不是在現場找到不少輪胎印嗎?兇手的車沒拍下來,那就将監控器拍下來的車全部排除掉,剩下的兩條輪胎印自然就是兇手的了。”
黃小桃哈哈大笑:“就你鬼點子多,我這就去辦!”
我在這裡幹等也沒意義,便問道:“昨晚的狗毛化驗了嗎?”
黃小桃答道:“自然脫落的毛發上面沒有DNA,我打算去請教市裡的犬科動物專家。”
我說道:“這事我來辦吧!”
我拿上證物,沒去找什麼專家,而是去了附近一家花鳥市場,在賣狗的攤位上挨個打聽。大部分人都不認識這種毛,有個老頭拿放大鏡看了半天道:“你看這個顔色,前面暗後面亮,這狗比較少見啊,俗稱鐵包金,也就是大家常說的藏獒。”
我一陣詫異,但這和我心中的答案比較接近,兇手是有錢人,養這種天價狗也不稀奇。
我問道:“南江市有藏獒養殖點嗎?”
老頭說沒有,旁邊湊過來一個中年男人道:“爸,去年不是有人辦了一個嗎?結果這狗太貴沒人養得起,就倒閉了。”
我一陣驚喜,問道:“狗舍在哪?”
中年男人告訴我,然後好奇的道:“你想養這種狗?”
我不想表露身份,就敷衍道:“我替一個朋友打聽的,多謝了!”
離開花鳥市場之後,我立即給黃小桃打電話,說我查到狗舍的地址了,黃小桃大吃一驚:“你速度真快,請教的是哪位專家?”
我笑道:“高手在民間,我問的是賣狗的。”
“厲害!厲害!我馬上來。”
黃小桃開車過來,我們驅車趕往郊區,那家狗舍就是一片孤零零的院子,大門緊鎖,鎖頭都生鏽了,好像很久沒人來過。
我看見旁邊的牆上有刮擦痕,牆頭的青苔也被擦掉幾塊,分析道:“有人從這裡翻上去過。”
黃小桃問道:“那我們走正門還是翻牆?”
我說道:“鎖都生鏽了,我開不了,強行弄壞的話會引人懷疑,翻牆吧!”
我把黃小桃推上去,她在牆頭拽了我一下。院子挺寬敞的,旁邊是一列列用水泥砌成的小格間,是用來關狗的,我在一個格間裡看到和證物一模一樣的毛。
我拈了一根打量了一分鐘道:“找對地方了……”
死者被關押的地方應該就是這裡,之前我考慮過,為什麼死者的口袋裡面會有狗毛呢,最可能的答案就是死者自己裝的。他當時被囚禁在這裡,知道自己兇多吉少,所以揣了一點現場的東西,目的就是讓人找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