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京城,住在……”她報了地址,“早八點到晚九點之間,我都在實驗室。”
盛辭遠懊惱。
早知道就先聯系容遇了,也不至于白來一趟海城。
挂了視頻,他雙手拿着手機還回去:“勞煩紀老先生了。”
這麼有禮貌的晚輩,紀老爺子也不好闆着個臉,假裝客氣開口道:“這麼晚了,你們有住處嗎,要不要在這将就一晚上?”
“不用了不用了。”盛辭遠擺手,“盛家在海城有房産,也不遠,我……”
他一句話尚未落音。
站在他身側的盛清衍已經邁步走進了莊園。
紀老爺子瞪大眼。
不是,他就随口客氣一下而已,這人怎麼還當真了?
“大哥,大哥!”盛辭遠腦袋都大了,追上去抓住了盛清衍的手臂,“這是别人家,不是自己家,不方便,大哥跟我去住盛家的别墅行嗎?”
盛清衍甩開盛辭遠,站在了莊園進門處的一棵很高很高的大樹下。
冬天并未讓樹葉凋零,夜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
他伸手摸了摸樹幹,那裡有好幾個歪歪扭扭的刻痕,邊緣被歲月打磨得圓潤。
紀老爺子一愣。
這個刻痕,是身高的印記。
最早,是他父親小時候,祖父用鉛筆刀為父親劃的身高刻度,他出生後,每一年,媽媽也會為他留下一道刻痕。
樹長高了,刻痕卻永遠停留在原來的位置。
“大哥……”盛辭遠小聲道,“不要在别人家裡亂走,不禮貌,你不是要找容遇嗎,她在京城,要不,我們連夜趕回京城?”
盛清衍玻璃似的眼眸頓住了。
他慢慢的點了點頭。
盛辭遠狠狠松了口氣,他抓住大哥的手腕,朝紀老爺子道:“這麼晚了還上門叨擾,真的非常抱歉……”
紀老爺子看着盛清衍。
不知為何,心中浮現出奇奇怪怪的感覺,說不清,也道不明。
他在心裡糾結了半天:“要不,就住下吧。”
“不了不了。”
盛辭遠生怕大哥又一根筋,連忙拜别。
紀老爺子的視線,落在盛清衍的背影上,久久沒有移開。
一大早上,紀宴亭的助理來大平層送早餐,就看到有兩個可疑人員蹲在樓道口。
助理以為是私生粉或者狗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