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姑館裡養的是男娼。
陳寶身邊正坐了兩個娈童,左擁右抱地任由他們撒着嬌,将杯中美酒送到他的嘴中。
有一富家子同陳寶打趣道:「這祝青山還真是難搞,打成了這樣都不求饒,他但凡向陳寶兄示個好,陳寶兄焉能不心疼他?」
「啧啧,他雖有姝貌,但骨頭太硬,我倒不知陳寶兄喜歡他什麼,這麼些年了還念念不忘,莫非另有本事在身?」
「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想知道,祝青山真就這麼好?陳寶兄不是狎玩過他?何不與我們說說,祝青山到底是何滋味,是不是床頭金莖露,庭後玉樹花?」
此話一出,哄堂大笑。
幾人本就坐在二樓公堂,肆無忌憚的言論引得周圍富家子弟跟着笑出了聲。
而陳寶一臉無謂,飲盡了杯中美酒,勾起一側嘴角,輕佻道了句:「紅绡浪滾,嬌喘聲聲,此等滋味,自是蝕骨銷魂。」
陳寶說完,衆人又是一番大笑。
笑完之後,又見一富家子壓低了聲音,正色道:「不過今日,咱們這般打他,不會惹出什麼事吧?他如今好歹是宗正府的人。」
「怕什麼!就是要給他點教訓!往日他進了太學,咱們不敢動他,還以為他背後有什麼靠山,結果中了進士之後僅被宗正府铨選為了小吏,這兩年瞧來瞧去,也沒什麼出息,可見此人無仕進之能,從前是我們高看了他,今日便是将他打死了,又能怎樣?」
「就是!陳寶兄家裡如今仰仗的是程侍中,誰不知程禧那閹人得陛下看重,曹嚴過後,程禧必将權傾中外,以陳伯伯的能耐,到時少不得升官發财。」
「勿說這些,來來來,喝酒!」
3
我殺陳寶之時,頭上帶了一頂鬥笠。
當時我已坐在二樓公堂,将他們的話語盡收耳中。
幾人尋歡作樂之時,我站起了身。
然而我飛步上前,一腳踹在陳寶胸口,将他踢出老遠。
陳寶是懂些拳腳功夫的,他雖喝了酒,但反應極快,在混亂之中,很快站起了身子。
他眼神兇狠地看着我,道了句:「找死!」
說罷便沖了過來。
他壓根看不到我鬥笠之下,癫狂的臉。
總之那日,打鬥之中二樓的富家子很快跑了個幹淨。
因為陳寶全程都在挨揍,被我肘擊、腳踢、頂膝。
我下手較狠,很快将他打得跪地不起,朝我求饒:「别打!别打了!你是何人?我哪裡得罪過你,給你賠個不是便是。」
「你若求财,随我家中去取,我家有萬貫家财,你想要什麼都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