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了，悶油瓶。”
1
夜深人靜的床褥，明明都已經被胖子蓋上三層大被了，我卻還是覺得冷，
不是冬天施展魔法突破屏障攻擊皮膚的寒，而是刺入骨髓刻進心尖的疼。
我眼睜睜看着天花闆發呆，嘴裡時不時伴随着咳嗽。
我知道我睡不着，不僅僅是咳嗽，更多的是我腦子裡的人在不斷浮現，好似要将我整個人吞沒，我就是扒着一葉孤舟在汪洋大海即将溺水的人，需要時刻保持着清醒，否則等待我的隻有無盡夢魇。
我病了，病得很重，無藥可治的那種。
二叔來看我，他還給我找來各種名醫藥方，都無濟于事，他明知道不會治好我的，可他還是那麼執着，天蒙蒙亮的時候他又啟程了。
“小邪，我聽說在北邊有個老中醫，能看很多疑難雜症，我相信你的病也一定能治好，等二叔回來。”
我當時就倚靠在床上，看着二叔的面容，他已經明顯染上了名為憔悴的毒，我隻希望他們能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可還沒開口，一陣劇烈的咳嗽襲來，二叔趕忙輕撫我的後背安撫我，似乎這樣能讓我的咳嗽停下。
“小邪，一定要等我回來。”
他走了，屋子裡又留下了我一個人，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有。
孤寂一人，我又想起他了。
2
那個一天到晚帶着帽兜将自己的臉虛掩于黑暗中，不愛講話的悶油瓶。
他離開多久，我記不清了，但他剛離開的時候我有一股強烈的戒斷反應。
用胖子的話來說，我當時就跟着了魔一樣，他差點就要請神仙來給我治治了，要治不好就隻能扔精神病院電一電。
我知道他這些話都是跟我開玩笑的，也就錘了他一下沒了下文。
不過我至今對那段記憶都是模糊的，可能，胖子說的是對的。
“天真，你醒了啊。”
胖子拎着食盒走了進來，他笑嘻嘻的，一如既往。
“啊哈哈哈哈——雞湯來咯——”
他在我面前笑着鬧着玩梗，我也報以笑容回應他。
“你這雞湯不會有毒吧？”
“怎麼可能？這雞湯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