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好久,那人開口說道:“你不認識老子了?需要給你介紹介紹?”
他的聲音又粗又難聽,嗓子裡像是吞了沙子。
“不、不必跟我介紹了。”我咽了下口水對他說道,“勸你早點停止自己的行為,我懷疑你拘禁我已經超過了二十四個小時,構成了「非法拘禁罪」,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記錄下來,會形成對你不利的證詞。”
我真的好蠢,我太害怕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哈?”
那男人愣了一下,然後慢慢走上前來。
我現在正蹲在地上,感覺有些被動,于是立刻站起身。
隻要能找到一個機會,我就可以從他身後逃跑。
可讓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是,那個男人直接飛起一腳踢在了我的腹部。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毆打過,隻感覺胃裡翻江倒海,整個人都直不起腰。
他将我推倒在地,用力的踹向我,我嘴裡不斷噴吐着酸水,感覺意識都在遠離我。
“臭婆娘!臭婆娘!”
他一邊踢着一邊大叫道:“老子給了你媽十萬!彩禮都收了,你這麼跟老子講話的?!”
“什……?”
雖然我的渾身都在痛,但這句話還是讓我渾身一冷。
“彩禮是什麼意思?”
他停下手腳,将手電筒慢慢舉了起來,對準了自己的臉。
燈光從下而上,照出了他那張駭人的面龐。
那是一張五十歲滿是痤瘡的臉。
他是村子裡的屠戶,姓馬,小時候我就知道這個人。
他很有錢,但是人醜,脾氣差,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打牌,這麼多年來沒有任何人敢跟他接近。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我的家人……收了他的彩禮?
“我說萊娣……”他慢慢蹲下身來,渾身臭味的靠近了我,“從小我看你就是個美人胚子,誰能想到三十五歲了還沒人要?”
“什麼……?”
“你媽都跟我說了,你腦子有問題。”他笑着咧開自己那張滿是黃牙的大嘴,噴出一股極其難聞的臭味,“你要是聽話,老子就不打你,否則我每天都來一趟,直到把你打服了為止。”
“打……打服……?”
我難以想象在當今社會還能遇到這樣的事,成為律師十年的時間裡我也遭受過威脅和軟禁,但沒有任何人敢明目張膽的對我動手。
“你、你先聽我說吧……”我捂着自己的小腹說道,“我腦子沒有問題……不管你給了我家多少錢,你放我走,我都雙倍還給你,不可能讓你虧錢的,我甚至可以先給你打個欠條……”
“還給我?”馬屠戶伸出一隻手,非常猥瑣的擡起了我的下巴,“你現在是我婆娘,我們是兩口子了,你的錢就是我的錢,還什麼還?”
“不對吧……?”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不摻雜顫抖,“兩、兩個人結婚是要領證的……你要是真的想讓我當你的婆娘,咱倆應該去鎮上領個證……要不然大家都不知道咱倆結婚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