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在說話間,房門接着被推開,一身傷痕的高大地兔又走了進來,他的表情有些沉重。
“喲,繃帶領導您也來了。”地鼠笑着跟對方打着招呼,“您還沒死呢?”
地兔看了一眼地鼠,又看了看房間内分散各處的地級生肖們,然後無奈地低下了頭,說道:“兄弟們,你們有看到今天的「天馬時刻」嗎?”
衆人自然看到了「天馬時刻」,當時他們就站在遊戲場地之外,看着衆多參與者在自己的眼前被屠殺殆盡。
那些自己花費心力才能做到的事情,「天級」僅僅需要一個念頭而已。
“各位,我們成為「天」到底是為了什麼?”地兔又問道。
衆人聽到他說的話紛紛沉默不語。
“雖然我不熟悉你們……可咱們有誰是心甘情願殺人的?”地兔問道,“成為「生肖」的人,說到底不都是走投無路,想從這裡逃出去的人嗎?”
他面帶失落地坐到椅子上,看起來心境受到了很大的沖擊。
衆人明白他的心情,在場的衆人能夠毫不猶豫地殺死任何人,是因為根本沒得選。
「參與者」死了都能活,可「生肖」不行。
這地方不知有着什麼詭異的詛咒,能夠複活的人隻有那些頂着「參與者」頭銜的人,但凡脫離了這個範疇,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這是一場看似公平,實則充滿詭詐的賭局,使得每個「生肖」不得不全力以赴。
“所以……讓我加入吧。”地兔的頭慢慢垂了下去,“我不知道我在未來的幾十年之中會不會有像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了,但這一次我願意試試。”
“哥們……你……”地虎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但什麼都沒說。
“不必勸我了……”地兔一臉嚴肅地說道,“雖然這件事看起來和我沒什麼關系,但我思考了一天一夜,現在終于想通了。”
“不是,我是說……”
“無所謂的。”地兔說,“人固有一死,這個結局在我們成為「生肖」的那一天就已經決定了。”
地虎愣了半天,終于忍不住地說道:“我其實就想問問你吃點瓜子不……”
地兔聽後也面露一絲尴尬,他扭頭看了看地虎,那毛絨絨的手掌上正放着一把瓜子。
“呃,吃、吃點吧。”地兔伸手接了過來,整個人還是有點懵。
“好,你多吃點……”地虎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善意,隻能盡可能的給地兔多塞了點瓜子,“你這牙比我的牙強點,好歹還有門牙,我這虎牙很難磕的。”
“哦、哦……需、需要我給你嗑嗎?”地兔點點頭,随後一臉尴尬地嗑起了瓜子,他感覺自己信誓旦旦地加入這支隊伍好像有點欠考慮了。
“那……那不用吧……”地虎尴尬的笑了笑。
地兔沒什麼辦法,也隻能尴尬的陪笑。
“多吃點啊,别客氣。”地虎大咧咧地說道,“列車上有炒瓜子的房間不多啊,我單獨問他們要的。這瓜子可香了。”
“好好好……”
兩個人的尴尬氣氛蔓延到了房間之内剩下的幾人之間,讓衆人的表情都有點不自在。
“沒話說就别硬聊了。”地狗側躺在沙發上,一邊撓着耳朵一邊問道,“今天人還挺齊的,咱們以後每天都來碰個面,直到有對策了為止?”
地虎還沒來得及回答,卻聽到門外又響起了腳步聲。
衆人扭頭一看,正是地豬和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