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齊夏卻并沒有因為失去「道」而灰心,隻是不斷打量着地猴的牌,考慮着各種可能性。
“地猴……”齊夏将自己眼前的籌碼全都推到地猴的眼前,表情有些深沉。
“别問,我不會說。”地猴說道,“但這樣看來似乎有點不公平,也有點失去了賭局的樂趣。這樣吧,齊夏……”
地猴慢慢向前湊了湊,将桌子上的籌碼攬在自己懷中,沉聲道:“我給你一根「救命稻草」怎麼樣?”
“救命稻草……?”
“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但不能直接問「規則」,我會如實回答,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齊夏将手放到桌面下,死死抓住自己已經斷裂的小指——他知道地猴給機會了!
這不僅僅是齊夏的機會,更是六個人想要獲得勝利的唯一機會。
這一回合的遊戲地猴赢走了衆人幾乎全部的籌碼,距離遊戲結束還有四個回合。
接下來沒有時間再讓他們試錯了,如果不能在這裡一次性地推導出規則,在座六人誰都活不了。
可是那一直揮之不去的迷霧卻讓齊夏緊緊咬住了牙齒。
情況實在不妙,自己的小指已經發出了暗紅的顔色,現在看起來必然是完全碎了,這種痛感都無法将迷霧驅散,難道自己的情況正在惡化加重嗎?
齊夏沒了辦法,但卻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扭頭看向了鄭英雄。
鄭英雄也在此時如同有心電感應一般,轉臉和齊夏對了個眼神。
他馬上提起鼻子,想要捕捉到一些「感覺」,可下一秒齊夏就看到他的鼻子噴湧出了鮮血。
鄭英雄感覺到了什麼,立刻用手捂住了口鼻,鮮血順着他的指縫不斷滲出。
這次他的鼻血不像是尋常鼻血,反而像是身體被割開了一道大口子,那鮮血不是一絲一絲地流出,而是一片一片的暈染。
“小弟弟!”甜甜趕忙将鄭英雄拉到一邊,伸手給他按住鼻子,鄭英雄也順勢仰起了頭。
可是這一仰頭卻讓鄭英雄的鼻血全部倒灌,瞬間讓他咳嗽不止,沒多久的功夫便連連咳血,桌子上也噴濺了星星血點。
鄭英雄想到齊夏曾經告訴自己不能仰頭,趕忙俯下身子伸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孔。
見到鄭英雄的鼻血依然從指尖滲出,齊夏知道自己的「外置大腦」也沒有了。
鄭英雄做得已經足夠多了,隻是自己還不夠強大。
齊夏四下張望着趁手的工具,現在地猴已經不可能讓他用桌子中央的木盒來攻擊自己了,隻能再尋找點别的東西——
一個能夠讓自己更痛的東西。
環視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任何工具,齊夏慢慢站起身,然後按住了自己的椅背,将椅子的前腿擡離了地面,随後把自己的整隻右手放到了下面。
是的,現在僅僅舍棄掉手指已經不夠讓自己清醒了,現在需要更強大的刺激的。
比如說廢掉整隻手。
齊夏知道自己這些年來失去的東西遠比一隻手更多,所以根本不需要猶豫,在他正要将椅子狠狠落下的時候,喬家勁和陳俊南同時出手握住了椅子。
“老齊!他媽的你今天瘋了嗎?!”
陳俊南趕忙将椅子掀飛到一邊,喬家勁也趁機将齊夏的右手抽離出來。
“騙人仔!你一直都在搞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