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你是「奪心魄」。”白羊說道,“這裡所有的「生肖」都不可能「免疫回響」,隻要你的信念夠穩定,能夠第一時間控制住「天牛」,或許你們的勝利隻需要一瞬間。”
是的……道理是對的,但我從未用過自己的「奪心魄」對戰過這麼高階的敵人。
“你可以用剩下的時間努力鍛煉自己的「奪心魄」和心中的「信念」。”白羊說道,“你要視人命若草芥,視隊友為碎石,無論死掉幾個人、失去多少隊友,你的「信念」都不能有任何差池,否則你隻有毀滅的下場。”
這樣說來,接下來我還是需要不斷地參與「地級」遊戲,并且在其中盡可能地使用「回響」來殺死其他「參與者」,否則我很難得到鍛煉,我也很難視人命如草芥。
“那……「蝼蟻」呢?”我又問,“救下他們之後……要把他們帶到哪裡?”
“帶?”白羊搖搖頭,“不需要帶,隻需要讓他們恢複行動,能夠四處奔走,就已經是給我莫大的幫助了。”
“什麼?”我眨了眨眼,“我們救下他們……然後讓他們在「列車」上自由行走?那我們救下他們的意義是什麼?”
“當然是讓他們去尋找「眼睛」。”
白羊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露出了一絲有些讓我發寒的冷笑。
“找「眼睛」……?”
“有很多「眼睛」等着他們去找……”白羊挂着冷笑繼續說道,“由于他們恢複了行動,卻不能前往「大地」,就隻能委屈一下,在「列車」上尋找「眼睛」了……這真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我好像又有些看不透白羊了,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很難懂。
“你很難見到如此目标明确的「軍隊」了。”白羊對我說,“這都會是你們努力得來的結果。”
該怎麼說呢……我加入白羊的目的就是為了變得強大,而白羊也真如他所說,給予了我智慧。
本以為我會有機會自保,能夠在發現危險時全身而退,從而置身事外。
可現在看來卻根本沒有這條路可選。
我就算真的察覺到危險,也已經身在「列車」……到時候我要怎麼全身而退?
“計劃的後半段實在是太模糊了。”我說道,“你說我們會在「列車」上看到許多自己人,然後進入他們的房間等待撤出「列車」,可「自己人」分别是誰?「撤出列車」的方法又是什麼?如果「列車」真的有出口,我們應該想盡一切辦法奔往出口吧?躲進房間裡的意義是什麼?”
白羊盯着我沉默良久,緩緩吐出一個字:“哦?”
我不太理解這個「哦」是什麼意思……
看白羊的微表情,似乎在說「你居然能夠想到這一層」,又似乎在說「這都沒騙過你」。
“羊哥。”我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說道,“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們能夠逃脫「列車」,那最好的方式當然是在擊殺「天牛」的瞬間,屆時「蝼蟻」四散,你的自己人登場,「列車」上一片混亂,我們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有可能逃離。可一旦我們進入「房間」躲避,等一切塵埃落定,秩序被重新維護……我們這些外來者又要往哪裡跑?”
我以為白羊會解答我的疑問,可他卻再次沉默了幾秒。
“燕知春,如果你想的話,那就在擊殺「天牛」的瞬間逃跑吧。”他淡淡地說道,“我隻是說出我自己策劃好的一條路,但你并不一定非要遵守。到時候你們哪怕不跑、哪怕自殺、哪怕戴上面具成為「生肖」都随你們了。”
“什麼……?”
如此嚴絲合縫的計劃,卻有一個這麼随意的結局?
“我沒有辦法保證你組織内所有人「永遠安全」。”白羊又說道,“但你要想辦法藏好,等一切事情搞定之後我會去找你的。”
好的……這不是我們的結局,而是「極道」的結局。
畢竟「極道」的作用在保護這裡、破壞完巨鐘和顯示屏、擊殺「天牛」之後就結束了,對于白羊來說這些人完全失去了利用價值,随時可以放棄。
但我不能放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