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能放棄他們。
雖然我和「極道」中的許多人都未曾謀面,但按照江若雪的話來說,我背負了他們身上的「因果」,他們會成為「極道」,會殺進「列車」,會死在「生肖」手下,全部都是因為我。
所以我會親自為他們制定結局。
白羊的計劃前半部分我會全部采用,但後半部分需要調整一下了。
“這就是我給你和你的組織定下的計劃。”白羊說道,“要記得,若是兩三年以後我消失不見了,一定去想辦法找到我,無論花費多久都沒關系,如果我已經保存了記憶,你便執行計劃,若是我沒有保存記憶,你便幫我找回記憶。”
“「找回記憶」是指什麼?”我說道,“這裡丢失記憶的人,還能找回記憶嗎?”
“理論上是可以的。”白羊說道,“隻不過方法有些複雜。”
“具體要怎麼做……?”
“需要視情況而定。”白羊說道,“燕知春,到時候如果你真的找到了我,并且發現我丢失了所有的記憶,可以詢問那時候的我該怎麼做。”
“直接問你……”我點點頭,“好,知道了。”
确實,到時候找到白羊,便直接問他吧。
“隻不過我不确定他會不會跟得上我現在的思路。”白羊微微歎了口氣,“同樣都是我,可我卻信不過我。要跟一個信不過的人聯手,無論怎麼樣都會充滿變數。”
“這……”我聽後微微皺眉,感覺白羊又開始抽象了。
他居然要以現在的姿态和未來的自己聯手……可他卻信不過未來的自己?
這種事情無論在哪裡聽到我都會覺得對方瘋了。
“今天之後,所有的計劃我便不會再次提起,讓它們成為你心底裡的秘密即可。”白羊又說。
“好……”我回過神來答應道。
“另外我們身旁的年輕人是「緘默」。”白羊說,“他的存在會保證我們這場談話沒有任何其他人聽到。”
“「緘默」……”原來如此,現在我終于知道這個年輕人為什麼要搗毀自己的雙耳了。
“要記得,一旦這個秘密被透露了出去讓第三個人知道,所有的計劃有可能滿盤皆輸,我們會錯失解放這裡最好的機會,也會白白浪費幾十年的光陰。”
白羊的一句話讓我的緊張感瞬間拉滿,我隻能面色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應該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凡不能說的話,我一句都不會多說。
白羊說完之後便回過身,剛想要沖那個年輕人說些什麼,卻忽然頓了一下,随後緩緩扭過頭盯着我,遲疑道:
“對了……燕知春,若是在你找到我的時候,出現某些罕見情況……”
“「罕見情況」……?”我頓了頓,“比如說?”
白羊低下頭,微微摸了一下下巴,喃喃自語地說道:“比如……記憶隻恢複了一部分……?”
似乎連白羊自己都不敢确定自己說出的這種情況是否存在。
“算了……”白羊歎了口氣,“我連是否會丢失記憶都不能完全确定,這種罕見情況還是不探讨了。”
想來也是,白羊現在設想的路在我看來有些鑽牛角尖。
他始終認為自己會丢失記憶,然後又認為自己會找回記憶,現在居然要開始考慮隻找回了一部分記憶該如何是好了。
能夠做到未雨綢缪的人已經算是優秀了,可白羊卻偏偏要将冰雹、雷暴、沙塵、地震等所有情況全部提前準備好對策,他未免把自己搞得太過疲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