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鼠聽後沒有立刻回答,隻是鼻子動了動,牽扯着他臉頰上的胡須也跟着抖了抖。
他思索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我感覺靠我自己是不行的,所以我需要隊友。”
“那你應該找的是「生肖」隊友。”秦丁冬又說道,“找我們算什麼?你真的指望兩個「參與者」幫你殺死八個「生肖」?你知道這是什麼難度嗎?”
地鼠盯着秦丁冬看了良久,笑道:“領導您真是才思敏捷,我自愧不如。”
聽了秦丁冬的問題,陳俊南也終于知道這件事的違和感出在哪裡了。
“你小子……”陳俊南扭過頭看向地鼠,“之前一直在騙我嗎?”
“怎麼說呢,有一部分是騙你的。”地鼠回答道,“但也不全是。”
“關于「天龍的心腹」是騙我的?”
“不。”地鼠說道,“我不确定這些人到底是不是「天龍的心腹」,我隻知道「天龍」非常重視他們,僅此而已,讓你們出手跟他們賭命,是目前對我最安全的方法。”
“那你騙了我什麼?”陳俊南問道,“你說你和我曾經是「隊友」,這也是騙我的?”
聽到這個問題秦丁冬愣了一下:“什麼?”
地鼠聽後還是搖了搖頭:“這句也沒有騙你,我們的确是隊友,你也知道咱們倆很合得來,對吧?”
“那真是奇了怪了,你騙小爺什麼了?”陳俊南對眼前的地鼠越來越好奇了,“你這不是都跟我說的實話嗎?”
“我的謊言在于羊哥。”地鼠說道,“我并不想幫他排除什麼隐患,隻想幫我自己排除隐患。”
“什麼……?”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地鼠說道,“白羊的這條船我一定會上,但我不在乎到底是誰在開船。換句話說,有任何一個人選擇「造反」,我都會試圖跟上去看看。”
“為什麼?”陳俊南問道。
“因為我受夠了。”地鼠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們可能不知道我每天都過着什麼樣的生活……我會因為自己上司的喜好而随時喪命。”
三個人看向他那空空如也的脖子,不知道他所言何意。
地鼠也像是看出了三人的疑惑,于是轉身從身後的櫥子裡拿出了一個項圈。
“作為「天鼠」手下的人,我們之所以能順利成為「地級」,靠的就是成為狗。”地鼠說道,“每當我在進行遊戲時,都會戴上這要命的東西,此時隻要「天鼠」按下按鈕,我就直接斃命,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
“還可以這樣麼?”陳俊南慢慢皺起了眉頭,“他身為「天」,可以随意殺死「地」?”
“說來也可笑。”地鼠說道,“這都是我們自願的。”
“嗯?”
“在我們還是「人級」的時候,有一個能夠直接晉升的機會擺在眼前……代價便是這個項圈,換做是你,你會怎麼選?”
陳俊南感覺這是個兩難的選擇,無論如何他也選不了。
“我太自大了。”地鼠說道,“我認為以自己的實力,就算戴着這個項圈,也可以很快晉升成為「天」,從而徹底脫離這一切……可誰知道「天鼠」隻是為了收幾個能給自己找樂子的徒弟,根本不在意我們是否晉升……我們和他單獨簽訂的條約,成了自己給自己戴上的枷鎖。”
說完這句話地鼠頓了頓,随後又搖頭道:“不……不對,應該說……他知道我們根本晉升不了。所以他可以一直都把我們當做奴隸,想讓我們活就讓我們活,想讓我們死就讓我們死。”
陳俊南聽後覺得有些離譜:“每次有人來參與遊戲,你自己還要戴上這個項圈?這項圈會爆炸嗎?”
“是的。”地鼠點點頭。
“那你可以不戴啊,你理他幹嘛?”陳俊南疑惑地問道,“他難道還能直接下來殺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