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沒聽,但她應該提過吧?她想要靠近自己心中的「母神」。”江若雪伸了個懶腰說道,“在她看來她現在正在幫助一個迷途的年輕人,算是在行善。從「業力」角度來說,将來她有可能會因為此舉而改變自己的命運。”
不管是江若雪的「因果」還是童阿姨的「業力」,在我看來都太過抽象了。
這是一種不能即時作用在自己身上或者環境上,反而需要漫長規劃的一種輔助「回響」。
要說它不夠強,這兩種「回響」足夠影響人的命運,要說它夠強,卻完全沒有辦法應對各種突如其來的危險。
“孩子。”童阿姨跟白羊開口說道,“現在你的身上已經沾染了「業力」,你的「善業」、「惡業」、「無記業」都會改變你未來的走向。”
“好……”白羊點了點頭,随後又問道,“大嬸,假如有一天我不是我了,這個「業力」還會存在嗎?”
“你想問什麼?”童阿姨反問道。
“我是說……假如有一天我不是「人羊」或者不是「生肖」了,亦或者我連人都不是了……這個「業力」還會作用于我身上嗎?”
“孩子,這取決于你。”童阿姨又說道,“隻要你認為你是你,你就一直是你。這個「業力」沒有單獨作用在「生肖」或者「人羊」身上,也沒有作用在某個「人」身上,反而作用在了你自己身上。”
“受教了。”白羊沖着童阿姨點點頭,接着又轉身看向了我,“燕知春,你這次帶來的人非常厲害,謝謝。”
還沒等我說出一句「不客氣」,身旁的江若雪卻聽不下去了。
“你等會兒!”她皺着眉頭說道,“什麼叫「這次」?你那意思是我沒用呗?”
“不。”白羊搖搖頭,“我的本意不是這個。”
“那反正也差不多。”江若雪緩緩走上前去,“既然童阿姨願意把「業力」給你,我也可以把「因果」給你。”
“把「因果」給我……?”白羊仿佛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我聽後感覺不太對,上前拉住了江若雪:“若雪……這個「因果」恐怕你給不了……”
我清楚地知道白羊心中所謀劃的事要遠遠大于「極道」,當年一個「極道」都讓江若雪差點虛脫,她又怎麼可能給白羊說出「因果」?
江若雪回過頭來沖我壞笑一下,低聲說道:“其實我也知道給不了……但我想看看自己的能耐。”
聽到這句話我沒了辦法,隻能不再阻攔,任由江若雪抓起了白羊的手。
白羊點點頭:“看來我對「回響」的認識還是不夠全面……這裡居然會有你們這種獨特的人物?”
“你可别高興得太早了。”江若雪說道,“知春跟我講過你的事,我不确定能不能操縱這麼強大的「因果」。”
“沒關系。”白羊說道,“你願意試試我已經很感激了。”
江若雪深呼一口氣,随後慢慢閉上了眼睛,她握着白羊的手掌,輕聲說道:“白羊……你要明白這其中的邏輯關系……”
一句話剛剛說完,江若雪的面色在我的注視下瞬間變得慘白無比,仿佛僅僅是一秒鐘的功夫她就被抽幹了身上所有的血。
“若雪!”
“小江!”
我和童姨同時驚呼一聲,上前就要把她拉開,可她卻咬着牙說了一聲:“别碰我……!”
我們呆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豆大的汗水開始在江若雪的額頭湧現,我曾經見到過她施展了很多次「因果」,卻第一次見到她這麼痛苦。
“白羊……隻、隻要你……”江若雪硬生生擠出幾個字,但卻一句話也說不下去了。
她要說的每一個字似乎都如同一把尖刀,在深深地切割着她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