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方向至少有上千人向着此處緩步走來,他們的步伐整齊劃一,如同一支詭異的軍隊。
沉重的腳步聲讓楚天秋幾人紛紛背後發寒,不管趕來的人是哪一方,憑借巨大的人數差都可以直接終止所有的騷亂。
可是如此龐大的數量……又怎麼可能是「造反者」?
“喲。”地鼠緩緩皺起眉頭,毛發間滲出冷汗,“居然還有這一步棋……你果然是殺招盡出啊,羊哥。”
隻見兩個方向如海嘯般緩步走來的人全部都是幹瘦身材,他們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隻是木然地向前挪動着雙腳。
一個老者和一個年輕女人分别在兩個方向帶領衆人搖動着鈴铛,鈴铛每響一聲,「軍隊」便往前行進一步,安靜而詭異的壓迫感讓每個人都後背發寒。
“好宏偉的「天意」啊。”地鼠笑道。
衆多「參與者」本想靠人數優勢,将眼前幾個精通「回響」或是擅長格鬥的人圍毆緻死。
可沒想到片刻的功夫他們就被包圍了。
而包圍他們的東西實在詭異,那根本不是「參與者」,而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原住民」。
這些散落在城市各個角落中、沒有意識也沒有智慧的原住民,此刻居然組織森嚴地将這小小的戰場圍得水洩不通。
“我幹……”張山撓了撓頭,“我指定是腦子不清醒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好像是真的是「原住民」……”小眼鏡捂着自己手臂思索道,“「原住民」是哪一邊的……?”
一個表情狡黠的老者将手中的手鈴放下,緩緩走上前,看了看現在的情況。
「參與者」們隐隐地感覺到這個老者像是來幫忙的,于是讓出了一條通路,讓其直面楚天秋。
“哎……”他微微一笑,“我要是沒來……你們這些小年輕該如何是好?”
“你……”楚天秋皺起眉頭,看着眼前的人,在認出了對方之後依然感覺不解,“魏楊……?”
“久違。”魏楊笑道。
秦丁冬也從「原住民」中走出,罵罵咧咧地走上前來:“媽的,我找到你的時候你還淡定自若地看着窗外的風景呢,現在跟個人一樣……我就說怎麼找不到魏楊了,原來是他媽裝起來了。”
“啧!誰裝了?”魏楊看起來對于自己這個徒弟完全沒有辦法。
“你……”楚天秋滿臉疑惑,根本不清楚魏楊和秦丁冬的立場,“你們到底是……”
“這種情況該叫什麼呢……”秦丁冬思索幾秒,“你是「良人王」,魏楊這老小子應該算真正的「癫人王」吧。”
“說「王」的時候後面不要加「吧」。”魏楊說道。
楚天秋總感覺能夠在秦丁冬身上看到陳俊南的身影,二人同樣都給他一種不合時宜的松弛感。
“怎麼可能會有人真正做到「癫人王」這種事情……”楚天秋皺着眉頭說道,“那些人連溝通都很困難,這根本不合理。”
魏楊冷笑一聲:“有個不顧我死活的小子曾經和我說,「老魏,你會讀心,所以你是唯一一個能知道原住民在想什麼的人,能夠滿足原住民的欲望,他們說不定會受你指使」。”
“什麼……?”楚天秋一怔,似乎已經知道了這句話是誰說的。
“他說過這件事要保密。”魏楊說道,“可我沒想到他連自己都瞞着。”
“所以你這些年抓走許多「原住民」進行虐待和實驗,為的就是聽見他們内心的聲音……?”
“可不是嗎?”魏楊說道,“那個小子跟我說可以把「原住民」當成「動物」一般馴化,于是我直接将試驗場地挪到了農場中,此外他還教了我一招「巴浦洛夫的狗」,讓我用最簡單的指令指揮「原住民」,沒想到出奇的好用。”
楚天秋聽後苦笑一聲:“哈……真是可怕啊……就在前不久,我妄想跟他肩并肩,一同走上這裡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