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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開眼聞到獨屬于醫院的消毒水氣味時,裴川臨恍惚了一瞬。
房間裡的所有燈都開着,亮如白晝。
他痛苦的擰眉,心髒因為驚懼而狂跳着,那些被折磨的畫面還在腦海裡不受控制的回放。
一旁輸液的護士看見他醒了,終于放下了心。
“你終于醒了,你姐親自給你動了手術,我和她一塊工作以來,可從來沒見過她那麼着急的樣子!”
“這不,守了你兩夜,昨晚剛回去眯一會兒。”
聽着護士的話,裴川臨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宋淮玉也會為他着急嗎?
恐怕是擔心他死了,以後就沒辦法再繼續折磨他複仇了吧。
“可惜你的右手還是就醫的不夠及時,以後畫畫、彈鋼琴這些都不能再做了。”
聽到這,他終于露出悲憤的神色,一遍一遍撫摸自己打着石膏的右手。
他記得他哥小時候握着他的右手教他畫畫,驕傲的說他比他更有天賦,将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出色的畫家。
而現在,他和他哥的人生,全都被秦南嶼偷走了!
之前被沒收的手機放在床頭櫃上。
他剛用左手艱難解鎖,想看看保送的錄取消息。
宋淮玉冷着臉走進來,一雙眼睛強壓着怒氣。
她将某博的熱搜怼到他臉上。
“裴川臨,我辛辛苦苦将你養大,教你做人!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
他皺了皺眉,那本寫滿愛慕的日記被人拍成照片一頁頁發到了網上。
而發這些照片的賬号,居然是他的賬号!
發送的時間,正是一個小時前!
肯定又是秦南嶼搞的鬼!
他的手機在機構被他收走了!
他恨得咬碎了牙,正想要解釋他那個時候還沒有醒來。
一群記者卻忽然湧進來,不由分說的将他們團團圍住。
“宋小姐,親手養大仇人的弟弟,你是出于什麼心理?”
“宋小姐,裴默侵犯你的那一夜,你是否對裴默産生了病态的情愫?所以才将和他面容相似裴川臨養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