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頁)

秦硯禮他

爸爸沒有聽清奶奶說了什麼,他也沒有看夏枝,隻是長久注視着媽媽的臉。

他眼中沒有淚嗎。

隻是别人看不見。

“你走,這是我的家事。”他對夏枝說,沒有回頭。

好像愛你。

無聲的話,落在誰心裡。

說是幾度夢回,難渡她遺書。

女人看過爸爸,那一眼教人心碎,爸爸臉上看不清動容,她終是走了,背影和媽媽好像好像。

我鬼使神差追上去,在不斷的腳步聲中,聽她跟人打電話。

“程微月去世了”

“他根本不愛他妻子,他妻子死了也算解脫,秦硯禮很快就會忘了她的。”

世界昏暗一片。

晚上,警察叔叔也來了。

他們說媽媽後腦有很深的撞傷,生前卻沒有任何激烈掙紮過的痕迹。

家裡被翻得一團糟,媽媽的手機也沒有了,初步判斷是入室搶劫,緻其受害者死亡的案件。

然而十二點鐘聲響起的時候,爸爸本應該陪着媽媽一起過生日的。

而不是留着媽媽一個人在家。

留着媽媽一個人遇害。

彼時他因為白月光的一通電話,義無反顧沖進傾盆大雨的夜,一路緊張跑到夏枝的家裡,氣喘籲籲,跟她說别怕黑,他在。

那目光搖曳間,是誰的深情。

“先生,案發時間,您在哪裡?”

爸爸這一天從早到晚都在和醫生以及警方交接,腳沒有沾過地。

他看起來太忙,忙的焦頭爛額。

爸爸以前工作也忙,但頭一次,是因為媽媽忙呢。

我實在有些新奇,像小尾巴一樣跟在爸爸身後,茫然看着大人之間不斷的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