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禮他
爸爸沒有聽清奶奶說了什麼,他也沒有看夏枝,隻是長久注視着媽媽的臉。
他眼中沒有淚嗎。
隻是别人看不見。
“你走,這是我的家事。”他對夏枝說,沒有回頭。
好像愛你。
無聲的話,落在誰心裡。
說是幾度夢回,難渡她遺書。
女人看過爸爸,那一眼教人心碎,爸爸臉上看不清動容,她終是走了,背影和媽媽好像好像。
我鬼使神差追上去,在不斷的腳步聲中,聽她跟人打電話。
“程微月去世了”
“他根本不愛他妻子,他妻子死了也算解脫,秦硯禮很快就會忘了她的。”
世界昏暗一片。
晚上,警察叔叔也來了。
他們說媽媽後腦有很深的撞傷,生前卻沒有任何激烈掙紮過的痕迹。
家裡被翻得一團糟,媽媽的手機也沒有了,初步判斷是入室搶劫,緻其受害者死亡的案件。
然而十二點鐘聲響起的時候,爸爸本應該陪着媽媽一起過生日的。
而不是留着媽媽一個人在家。
留着媽媽一個人遇害。
彼時他因為白月光的一通電話,義無反顧沖進傾盆大雨的夜,一路緊張跑到夏枝的家裡,氣喘籲籲,跟她說别怕黑,他在。
那目光搖曳間,是誰的深情。
“先生,案發時間,您在哪裡?”
爸爸這一天從早到晚都在和醫生以及警方交接,腳沒有沾過地。
他看起來太忙,忙的焦頭爛額。
爸爸以前工作也忙,但頭一次,是因為媽媽忙呢。
我實在有些新奇,像小尾巴一樣跟在爸爸身後,茫然看着大人之間不斷的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