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頁)

時間一點點過,這年初冬,大範圍流感來襲,脆皮大學生們十個有九個中招的。

周五下午,我在床上躺了一下午,除了拿起手機發了一條“流感你要索就索我舍友的命,别索我的命”的朋友圈,什麼都沒再做。

到了飯點,除秦優以外的兩個舍友和我商量晚上吃什麼,我們從火鍋說到烤肉,又說回食堂,最後大家一緻決定,都病得快要死了,就用生命最後的時光在宿舍點外賣吧。

我們打開APP,看要點什麼,坐在書桌旁的秦優卻擡頭,沖我們喊,“你們安靜點行嗎,沒聽到别人在打電話嗎?”

我們三個頓一下,随後不約而同地用病啞了的嗓子大聲鴨叫,“過橋米線怎麼樣?”“生煎怎麼樣?”“豬肚雞怎麼樣?”“豬肚雞好呀!”“可是豬肚雞太貴了,現在又是月底。”

秦優瞪我們一眼,站起來,打開門,大力踢上,去外邊打電話去了。

一床的周婷問,“她又在跟她男友打電話?聊什麼呢,每天聊這麼久?”

二床的李玲答,“好像是她想讓她男朋友給她送飯,她男朋友不願意,然後她退而求其次,說‘那你給我點外賣呗’,她男朋友也不願意。”

李玲是個東北人,普通的事也能說得像段子似的,“為了三瓜倆棗掰扯來掰扯去,有這功夫,滿漢全席也做好了。”

周婷和我一樣是母單,但和我不一樣的,她雖然是母單,但是個情感大師。

她幽幽地總結道,“一個人,口口聲聲說愛你,但既不願為你出錢,又不願為你出力,那就證明,他并不是真的愛你。他要是愛你,一定會讓你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被愛,而不會讓你無力、猜忌和哭泣。”

聽完周婷大師的話,我若有所思,“出錢和出力,願意出一樣的人都難找,願意出兩樣的人,咱可上哪兒去找啊,咱還是單着吧。”

蓦地,我的手機響起。

是一個陌生号碼。

我接起來。

第一秒,我就聽出了對面的聲音。

哪怕她的嗓子啞得和我不相上下。

但我就是聽出來了。

“是林薇安嗎?”

我的心髒狂跳,“是……申鳴泉嗎?”

她沒有說是,而是說,“下樓,我在你們宿舍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