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周明都說"你去忙吧，我照顧婷婷"，而我感激地把銀行卡交給他，以為這就是對家庭最好的付出。
"對不起..."我的聲音哽咽了，"媽媽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周婷突然崩潰大哭，"爸爸說你會不要我...說女人都冷血...我不敢告訴你劉阿姨的事...我怕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的心碎了一地。我上前想抱住她，她卻猛地推開我："滾啊！你不是要去上海嗎？去啊！反正你從來就不想要我！"
門被踹開，周明沖了進來，身上帶着酒氣："賤人！誰讓你來騷擾我女兒的？"
他一把揪住我的頭發往外拖，我痛得眼前發黑。
模糊中看見周婷撲上來："爸！别打媽媽！"
"吃裡扒外的東西！"周明反手給了周婷一耳光，"老子白養你了！"
那記耳光的聲響讓我渾身血液都沸騰了。我抄起桌上的台燈砸向周明的後背："你敢打她！"
周明吃痛松手，我趁機拉起周婷就往門外跑。
婆婆在客廳尖叫着攔我們，我一把推開她："你兒子打孫女你不管？"
跑出小區，雨下得更大了。我和周婷渾身濕透地鑽進車裡，周婷捂着臉不停地發抖。
我掏出手機按下110，卻在撥通前被周婷按住手。
"媽...别報警..."她抽泣着說，"爸爸會坐牢的..."
我看着她紅腫的臉頰，突然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愛。
即使被打，她首先想到的還是保護父親。而我這些年，到底給了她怎樣的母愛？
"不報警可以，但我們要立刻離開。"我發動車子，"去上海，就我們倆，好嗎？"
周婷擡起淚眼望着我，雨水順着她的發梢滴落。
那一刻，她不再是那個叛逆少女，又變回了我的小女孩。
"嗯。"她輕輕點頭，然後撲進我懷裡放聲大哭，"媽...對不起..."
回到家，我給公司HR回複了郵件："接受offer，下周一到崗。"
然後開始瘋狂打包行李。周婷安靜地幫忙，直到她從床底下拉出一個鞋盒。
"媽...這是..."
後來每次升職加薪，他都理所當然地把我的工資拿走，美其名曰“生活開支”或者"理财"。
「三飛」最上面是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面用稚嫩的筆迹寫着："我的媽媽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媽媽，她工作很辛苦，我要好好學習不讓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