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頁)

「你說這話跟邀請我有什麼區别?」

「什麼邀請?周小慈你腦袋裡能不能……」

話沒說完,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付星辰!」

這陰沉沉的一嗓子吓得我一個激靈,猛地大力推開周慈,和他拉開距離。

是付天明。

有點心虛,怕他看到。

周慈不知道被我摁到了哪兒,悶哼一聲,捂着側腰,疼得臉都皺了一瞬。

他緩了緩,擡頭,目光穿過我的肩膀,和我身後的付天明相撞,再落到我身上,冷厲如刀。

仿佛被我那一推刺傷了柔軟的心髒,應激一般的蜷縮起來,再次向我豎起尖刺。

我被他看得那點兒微妙的心虛也散了,心髒鈍鈍的,有些麻。

不該推他的。

第二次了。

這是第二次,周慈露出那種破碎的,憤怒的,無助又兇戾的表情。

當年他離開醫院時,也是這樣。

那天很混亂,不知道什麼原因,周慈打了付天明。

準确的來說,周慈想打死付天明。

周慈是那樣的人,易怒又愛惹事。

不愛惜自己的命,當然也也不尊重别人的命。

而且他傷的人是付天明,把我捧在手心上疼的哥哥。

我理所應當地扇了周慈一巴掌,讓他滾。

我說,就不該讓他來醫院,當初就應該直接把他送進監獄。

那時候,周慈就是這樣的表情,一雙冰冷的眼睛全是委屈和憤怒,他踢爛了擺在地上,完好無損的草莓蛋糕,冷笑一聲說:「我他媽也是犯賤!」

草莓果醬爆出來,就像是血。

那天是我故意捉弄周慈,讓他跑到二十公裡外的城西給我買草莓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