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話跟邀請我有什麼區别?」
「什麼邀請?周小慈你腦袋裡能不能……」
話沒說完,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付星辰!」
這陰沉沉的一嗓子吓得我一個激靈,猛地大力推開周慈,和他拉開距離。
是付天明。
有點心虛,怕他看到。
周慈不知道被我摁到了哪兒,悶哼一聲,捂着側腰,疼得臉都皺了一瞬。
他緩了緩,擡頭,目光穿過我的肩膀,和我身後的付天明相撞,再落到我身上,冷厲如刀。
仿佛被我那一推刺傷了柔軟的心髒,應激一般的蜷縮起來,再次向我豎起尖刺。
我被他看得那點兒微妙的心虛也散了,心髒鈍鈍的,有些麻。
不該推他的。
第二次了。
這是第二次,周慈露出那種破碎的,憤怒的,無助又兇戾的表情。
當年他離開醫院時,也是這樣。
那天很混亂,不知道什麼原因,周慈打了付天明。
準确的來說,周慈想打死付天明。
周慈是那樣的人,易怒又愛惹事。
不愛惜自己的命,當然也也不尊重别人的命。
而且他傷的人是付天明,把我捧在手心上疼的哥哥。
我理所應當地扇了周慈一巴掌,讓他滾。
我說,就不該讓他來醫院,當初就應該直接把他送進監獄。
那時候,周慈就是這樣的表情,一雙冰冷的眼睛全是委屈和憤怒,他踢爛了擺在地上,完好無損的草莓蛋糕,冷笑一聲說:「我他媽也是犯賤!」
草莓果醬爆出來,就像是血。
那天是我故意捉弄周慈,讓他跑到二十公裡外的城西給我買草莓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