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麼看着周慈被黑夜吃掉。
再一次。
付天明走上前,一手扣住我的手腕,一手掰回我的臉,讓我轉向他。
鏡片在月光下折出冰冷的光。
「别看了,已經走遠了。」
大拇指在我唇上摩擦,力道克制:
「嘴巴髒了。」
「哥給你擦擦。」
4
付天明買了藥膏,在車上捉着我的手,給我塗藥。
那點兒傷,再過一會兒就愈合了。
但是付天明堅持的事情,八匹馬都拉不動。
「怎麼去找周慈了?」
「你不是很讨厭他嗎?」
我不想跟他多說,随口敷衍:「偶遇而已。」
「周慈有躁郁症,發病的話,很容易傷到你。」
我讨厭周慈是我的事,但聽不得旁人說他不好。
特别是付天明。
抿了抿唇,煩躁地說:「都說了是偶遇。」
付天明握着我的手緊了一下,又很快松開。
很克制,怕弄疼我。
付天明對待我的态度,像對待瓷器。
怕稍有不慎,我就磕了碰了,一下子碎掉。
所以他小心翼翼,比我還能克制情緒。
如果付天明有心髒病,他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