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粝的指腹在我掌心無意識的摩擦,癢得我難受,踢了踢付天明的腿問:「塗好了嗎?」
「嗯。」
他拿着我的手,湊到唇邊,在将要碰到嘴唇時停下,喉結很克制的滾動了一下,作勢去吹我手上的藥膏。
我抽回手,說:「這樣就行,不用吹。」
付天明看着空空的手心,半晌,虛攏成拳。
回到家,到門口,我就看到了一雙紅色闆鞋。
會穿這種鞋的就隻有一個人,付星燃。
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我最讨厭的人。
我盯着那雙鞋看了半晌,轉頭就走。
付天明扣住我的手腕:「你去哪兒?」
我甩開他,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沒留力氣,手都麻了。
付天明的眼鏡被我打掉了,鏡腿劃過眼皮,滲出細小的血絲。
「付星燃為什麼會在我家?!」
「付天明,我媽死的時候,你是怎麼跟她保證的?」
付天明不是我親哥,她是我媽領養的孩子。
我媽死得早,我爸付海河又忙。
我是付天明帶大的。
我媽臨死前,他跟我媽保證,會照顧好我。
他承諾過我,就算付海河不要我了,他也要我。
他不會讓我受欺負。
以前,付天明也做到了。
我媽剛死,付海河就把小我兩歲的付星燃領回了家。
愛妻寵子的付總,其實早在外面有了别的兒子。
是因為我。
我是個遲早要死的廢物,他要培養新的,健康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