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躺在雪地裡奄奄一息,警察把他拷起來,他也再沒有反抗的餘地。
周姐嚴肅地和我說:
「你要去醫院驗傷。」
我搖頭朝她笑,揚了揚手臂的駭人傷口:
「我查過啦,我這算正當防衛,不負刑事責任的。」
現在的我是徐鶴知給的。
所以我不會毀了自己。
她知道我身上發生的所有事,那個人曾經躲在那間房子裡,他曾在牆上貼滿我的照片,企圖策劃殺死我的行兇手法,卻因徐鶴知的出現不得不落空。
我在遇到那個人的第一時間就撥通了周姐的電話。
我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我無數次試想過這一天的到來,試想過他會拿出什麼樣的武器,試想過他會先邁左腳還是右腳,試想過他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在我面前。
這四年裡我從未有過一天停止。
我練過拳擊,學過散打,大學四年裡我唯一加過的社團就是武術。
教得不精我就省吃儉用報班學,最累的時候是我被打趴在地上,渾身顫到就連指尖都在痛,卻還要咬着牙爬起來,為了生計,去做校外的兼職。
四年前執着于抓住兇手,卻因力量懸殊而被報複險些喪命。
那樣緻命的錯誤,我不會允許自己再犯第二遍。
周姐神色複雜地看着我,她望着我的背影,半晌沒再說出話來。
耳邊風聲淩冽,我的腳步越來越快。
跑到氣喘籲籲,跑到心跳失速,我跑回那間兇宅,那個所有人都視為不祥的地方。
我想要見到學神。
現在,立刻,馬上。
可我推開門,黑暗中一片寂靜。
我試探着問了一句:
「學神?」
空空蕩蕩,沒有人回應。
我的聲音顫抖,有滾燙的東西從眼睛裡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