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沒有家屬,所以醫生讓我通知一個人過來陪着我,日常護理還有辦理各種手續,都需要有人跑腿。
無奈之下我還是聯系了于一凡,他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看着正在輸液的我,他臉色很差,“你想把自己折騰死?”
“沒有,可能這個孩子注定和我無緣,隻是我想留住她。”我躺在床上苦笑。
我不敢去想裴珩抱着蔚藍離開時的畫面,也不敢去想那個被挂斷的電話,因為這樣隻會讓我情緒更差。
這些事我自然也沒有告訴于一凡,提起來就等于重溫一次那種難受痛苦。
“這件事還不打算告訴家裡?”于一凡問我,“你想瞞到什麼時候,這不是小打小鬧,關乎人命。”
看着他肅冷的模樣,我有些發愁,我爸媽要是知道了……
不過他說的也對,再瞞下去并沒有什麼好處。
我答道,“就這幾天,我會想辦法告訴我爸媽。”
“嗯。”于一凡的臉色談不上好壞,隻是沉聲說,“好好養身體。”
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我自然會好好地養身體,我躺在床上,腦子裡想的都是怎麼開口告訴我爸媽,關于我懷孕的消息。
沒想到的是,幾天後還沒等到我跟家裡說這件事,蔚藍竟然又出現了。
蔚藍坐在輪椅上,由劉悅推着她進來,短短幾天沒見,她臉色更加蒼白,又消瘦了不少,和之前健康充滿活力的樣子完全不同。
我沒看到裴珩的身影,這幾天沒人告訴他,我也在住院,他也不曾聯系我。
不清楚蔚藍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我很确定,我不想見到這個人,“你們兩個立馬出去,别來礙眼。”
“許姐,我是來和你告别的。”蔚藍眉頭微皺,聲音有些虛弱,“這一次我有點扛不住了,裴珩已經先去D國替我安排醫院,等那邊安排好,我就立馬過去。”
我沒有再理會她,随她生死,與我無關,有裴珩擔心她就夠了。
而且我也沒有充足的理由去責怪裴珩,離婚是我提的,孩子的事是我瞞的,沒有給他選擇的餘地。
既然他離婚後選擇了蔚藍,那麼把蔚藍放在首要位置,是很正常的事。
“悅悅,我有幾句話想和許姐單獨說,你可以出去一下嗎?”蔚藍見我不說話了,又對劉悅說道。
劉悅瞥了我一眼,眼裡滿是警惕,最後還是點點頭走出去,順便把門關上。
病房裡隻剩我們兩個人了,蔚藍突然笑了起來,眼睛裡那種得意驕傲讓我意外。
“許姐,你看清楚了吧?裴珩他愛的是我。”她臉上不再蒼白,反而透出一種神采飛揚,“你看這次他多緊張,立馬替我安排去D國手術,所有的費用他出,他還會陪着我。”
“所以呢?”我覺得莫名其妙,又跑來炫耀個什麼勁?
如果是裴珩提出離婚,我被迫接受,那她來我面前炫耀,還能解釋得通。
可現實是我把裴珩甩了,擺明了我不在意他和誰在一起,蔚藍怎麼還要時不時來嘚瑟?
“所以我不會讓你破壞我的幸福。”蔚藍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她擡頭看着藥瓶,“你在保胎嗎?”
這一刻,我心裡有一種強烈的不安,而此時我請的護工出去買水果了,于一凡每天下班後才能來看我。
之前我不确定蔚藍知不知道我懷孕的事,這次看來她打聽過了,說實在的,這并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