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是哭笑不得,心想普通人不敢提這名字也就算了,你本身就是老鼠盟的,咋也不敢提呢?當然,在不确定具體情況之前,我也不好随便張揚自己的身份,便說:“我和張人傑是老鄉,有點事情過來找他,如果你知道他在哪裡,麻煩你告訴我一聲!”
這句話應該足以讓他卸下防備了吧?
誰知阿虎還是一口咬定:“我不知道這個人,不知道張人傑是誰!”
我說你搞笑嗎,張人傑不是你們老鼠盟的?
阿虎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面色再度巨變,咬着牙說:“放屁,我們老鼠盟從來沒有這個人,你别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我去,至于這樣子嗎?
我爸是有多恐怖啊,連本會的人都不敢承認他?
我感覺阿虎還是戒心很重,便琢磨着換個地方好好問他,就在這時,一陣警笛聲突然刺破夜空、由遠及近,幾輛警車突然疾速開了過來……
嚯,來得還真快啊!
大城市就是不一樣,出警速度都這麼快。我們這初來乍到的,人生地不熟,最怕碰上這種事情,和公家打交道可不好玩。我正猶豫着是不是要跑,警車已經圍了上來,十多個巡察紛紛下車,指着我們大聲呵斥,我們隻好抱頭蹲下。
接着,我們幾個和阿虎那一群人,就被帶到附近的派出所去了。
但說實話,我們打得也不嚴重,說到底就是為了個妞兒,雙方拳來腳往了幾下,誰也沒有受什麼傷,損失最厲害的是飯店,椅子、桌子被砸壞了不少。口供也很簡單,有什麼說什麼,沒有哪裡好隐瞞的,不過因為我們是外地人,所以巡察多盤問了我們幾句,問我們是哪裡來的,來這幹什麼的。
我們衆口一詞,說自己是來旅遊的。
總不能說來找爸的吧,尤其知道我爸“名聲不好”的情況下。
因為我們幹倒了對方一群,所以巡察也很好奇,問我們是不是練過,我說是的,我二叔當過兵,跟他練過幾手。總之,因為我們态度較好,巡察也沒為難我們,當然也不可能放了我們,畢竟打了架的,怎麼着也要稽留二十四個小時。
反而是那群老鼠盟的,估計平時就不做好事,被人家嚴厲的批評了,還說他們老鼠盟真是名副其實,就是下水道裡的一窩老鼠,整天就會惹是生非,也被關到稽留室裡,說要二十四個小時以後才能出去。
當時我就心想,這老鼠盟混得不行啊,我們龍虎集團以前在榮海最風光的時候,哪怕底層人員被抓也不會這個待遇,誰不得客客氣氣的?
而且我爸十多年前就加入老鼠盟,說明老鼠盟也存在挺長時間了吧,還這樣子也挺凄慘。如果我爸真在老鼠盟裡身居高位,那就不像傳說中的那麼厲害,連本地的派出所都搞不定,還怎麼到榮海救我二叔呢?
總之,我是滿腹疑惑。
阿虎他們得知自己要被稽留,當時就着急了,阿虎嚷嚷着說:“警官,你不能關我啊,我明天要結婚呢,明天是我的大婚之日!”
我心裡想,葉湘竹都不跟你了,還什麼大婚不大婚的。
巡察就更狠了,直接說道:“知道明天結婚,怎麼今天還打架呢?老實呆着吧你!”
最後,阿虎等人和我們被關在同一個稽留室裡,倒是不用擔心還會打起來了,再嚣張也不至于在這打架。趁着這個機會,我還想和阿虎聊聊,試圖從他嘴裡打聽出來我爸的下落,但是阿虎閉口不談、咬牙不認,就是不說認識我爸,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張人傑。
沒辦法了,隻好去問葉湘竹。
她是阿虎的未婚妻,應該了解一點老鼠盟。果不其然,葉湘竹告訴我說,老鼠盟勢力挺大的,成員足有一百來個,主要在火車站一帶活動,平時就靠偷竊、詐騙為生,誰見了他們都頭疼。
之前葉湘竹一直說老鼠盟勢力很大,我以為老鼠盟是容錦城第一大勢力呢,搞了半天就一百來人,幹得還都是蠅營狗苟、上不得台面的事,當時就把我氣笑了。
一般人可能覺得老鼠盟勢力很大,可是在我看來根本不值一提,也就相當于我們縣城裡一個新城區的首領吧!
我爸就是在老鼠盟裡身居高位,或是直接領導老鼠盟,也實在不算什麼啊。
怎麼可能救我二叔?
可是老上級又說我爸在南方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他也不可能騙我啊。
那麼答案隻有一個,我爸早就不在老鼠盟裡了;或者說,老鼠盟隻是我爸手下一個小小的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