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4頁)

    “我不知道!”二叔粗聲粗氣地說:“如果你還想認我這個二叔,那就别去找他!”

    我更加的莫名其妙了。

    二叔這個語氣,好像和我爸有什麼解不開的矛盾,可是不應該啊,他倆是親兄弟,再生氣能生成啥樣?而且在過去的很多個日子裡,其實我也問過二叔有關我爸的下落,但他總是語焉不詳,并不肯告訴我,我以為我爸不想見我,所以也就沒有多問,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簡單。

    要說二叔恨我媽,這是正常的,二叔不止一次說過我媽不是東西,可他現在怎麼連我爸都恨上了,仿佛有什麼生死大仇似的?

    我急于搞清楚這其中的一切,所以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立刻開門見山地問:“南王就是我爸,老上級已經告訴我了!二叔,既然我爸能救你,那就讓我爸來試試啊,你為什麼要排斥這件事呢?”

    聽了我說的話,二叔狠狠捶了一下桌子,又嘟囔着說:“他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接着又面色嚴肅地對我說道:“你爸在外面也不容易,你不要去打擾他了。我真沒事,十六年牢而已,一晃眼就過去了,沒你想得那麼煎熬!好了,聽話,老實在家呆着,幫你木頭叔他們照顧生意,不要胡思亂想些東西了!”

    說完這番話後,二叔都沒有再給我回話的機會,起身便往監室的方向走去。

    我和程依依也很無奈,隻好離開監獄。

    木頭還在門口等着我們,詢問我們怎麼樣了?

    我便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下,又問木頭:“二叔和我爸有什麼矛盾嗎?”

    木頭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他們和我二叔這麼多年,從來沒聽我二叔說過家裡的事。

    而我回憶從小到大,也不記得二叔和我爸有什麼矛盾,就記得兄弟兩個感情很好啊,二叔每次放探親假回來,我爸都要和他喝頓大酒,赤着膀子在院子裡掰手腕。

    不過想起這事,倒是回憶起來一個細節,二叔那個時候當兵算是身強體壯,可他掰腕子從來沒有赢過我爸。那個時候我小,倒也沒有多想,就覺得我爸是哥哥嘛,赢了弟弟也很正常,現在想想太不正常,二叔可是當兵的人,每天那訓練強度多大啊,竟然連個普通職工都掰不過?

    這就說明,我爸一開始就是有身手在的,不是離婚以後才突然變那麼厲害的。

    扯遠了。

    本來想從二叔這裡得到點我爸的消息,結果二叔不僅閉口不答,還禁止我去找我爸,實在奇怪得很。木頭問我接下來想怎麼辦,我說我不會放棄的,二叔可能是怕麻煩我爸,但我不怕,那可是他親弟弟,他不救誰救?

    木頭出于私心,也很希望二叔能夠出來,但又擔心我在外面遇到危險,我說沒事,我都這麼大的人了,自己會照顧自己的。

    木頭攔不住我,就讓我多住幾天,說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多歇一歇也是應該的。

    但我一刻都呆不住,我隻想馬上去找我爸,馬上讓他把我二叔給救出來。

    我給趙虎他們打電話,結果一個個都還忙着,趙虎和韓曉彤跑到縣城的監獄去看葉良了,說得确定那家夥還在監獄待着才能踏實;錐子剛和杜小蘭見面,一起做好了飯準備吃着;大飛則約了個朋友喝酒,剛準備了兩瓶白的、一箱啤的……

    怎麼說呢,我也不是宇宙中心,大家不能總圍着我轉吧。

    沒有辦法,我和程依依隻好留了下來。

    木頭把我們拉回縣城的服裝廠,還把金槍、水牛、土匪,以及程依依她爸都叫來了,讓徐鳳娘親自下廚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大家邊吃邊聊、熱熱鬧鬧。最開心的是程依依她爸,一來确實很久沒見女兒了,二來現在做了部門經理,能在女兒面前擡起頭了。

    程廣志并不知道我們在外面幹什麼,就以為我們是去躲風頭的,避免遭到方家報複。

    程廣志特别得意,連喝了三杯酒,紅着臉說:“閨女,老爸現在是經理了,以後别人不能看不起你了。”

    程依依說:“隻要你不賭博,别人幹嘛看不起我呀!”

    抛開愛賭博的臭毛病,程廣志絕對是個能人,否則當年也不會發家緻富了。

    程廣志可能是喝多了,又摟着我的肩膀,說:“兄弟……”

    我哭笑不得,說叔叔,咱可不能亂喊,輩分整得可太亂了!

    程廣志卻顧不得那麼多,借着酒勁仍舊固執地說:“别看我欠你家的錢還沒還清,但你要敢對我女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