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說道:“我又不搶你康都城,你怕什麼?”
王仁确實和我走動頻繁,有時候他們幾個兄弟一起來,有時候一個人來。米文斌的金龍娛樂城開業,以及大飛結婚,他們還都随了份子,這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鐵了心要和我們處成朋友。
其實我也知道王仁怎麼想的,我對他說你放心吧,我不會加入殺手門的,康都城不會偏向任何一個組織。
因為二條,王仁老是怕我和殺手門扯上關系,這麼大的一座城,這麼強的勢力,真要加入殺手門了,後果不堪設想,也會給隐殺組帶來麻煩,這王仁就是來監督我的。
被我說破心事,王仁還不承認,讪笑着說:“不會,我相信你的人品,你不會和殺手門同流合污的。”
“那你隔三差五地就來找我幹嘛?”
王仁說道:“我們過些天可能就要走了,組織要派我們到另外一個城市,繼續和殺手門做鬥争。走了以後,和你見面機會也就少了,這不是怕太想你麼,多來見你幾次……”
我渾身起雞皮疙瘩,說滾滾滾,别這麼肉麻啊,我隻喜歡女人!
王仁哈哈大笑,接着又收斂了笑容,面色嚴肅地說:“張龍我跟你說,我不是和你開玩笑的,你剛把我們趕出康都城後,我把這事彙報給上級了,上級十分震怒,說哪怕是得不到康都城,也不會讓你好過。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意味着你有可能死于非命!隐殺組有多少高手,你是想都想不到的,随便一個就能置你于死地!
但我和上級報告了,說即便是把你殺了,也改變不了龍虎集團已經掌控康都城的事實,無非就是再換一個首領上位,而且此舉極有可能将龍虎集團推向殺手門,對我們來說反而得不償失……不如就不動你,和你搞好關系,隻要你繼續保持中立,我們就沒必要對你怎樣……”
原來如此。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問:“所以,殺手門沒有找我,可能也是出于相同的想法?”
“對。”王仁說道:“他們也怕動了你後,會把龍虎集團推向隐殺組,所以現在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狀态,隻要你繼續保持這種立場,在康都城就一定是安全的。”
數學課上學過,最穩固的形狀是三角形。
有點意思。
我點頭,表示明白。
“但這隻是大方向上的策略。”王仁繼續說道:“闫玉山畢竟死了,雖然是那個二條殺的,但殺手門内部一定認為是你幹的,闫玉山肯定有朋友啊,就必然有人對你恨之入骨。所以你還是要小心,提防有人來暗殺你。”
我去,那我到底是安全還是不安全?
“隻能說是相對安全。”王仁聳聳肩膀,說道:“小股對你恨之入骨的殺手,總比殺手門大張旗鼓地對付你要強吧。總之,你自己注意就好了,萬事還是小心一點。”
聽了王仁的話,當天晚上我就搬進了市委大院,和陳不易住了鄰居,門口二十四小時都有武警執勤,整個康都城都沒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了。
市委大院的樓一般都很破舊,沒有辦法,一個是建設得早,一個是要低調。都是領導,住太好的房子也不像樣。即便是有好房子,也都藏在其他地方,不會讓一般人知道的。
陳不易有多少房子我不知道,但他最常住的就是市委大院這個,每天走路或是騎車上班,出門不遠就是機關大樓,去稍遠的地方才會坐車。
我能住到這裡,當然也是托了陳不易的福。
一般人肯定進不來這,恰好有個離職的領導回老家了,屋子空着暫時沒有人住,陳不易就讓我住在那了。和陳不易住的不遠,我倆樓上樓下。這樣一來,我和陳不易平時的走動就更頻繁了。
還是那句話,别看陳不易在康都城不是最大大領導,甚至連名次都排不上,但是隻要對這稍微了解點的,就知道“玄武陳家”真是站在康都城巅峰的家族,尤其“鼓樓王家”式微以後,人事調動幾乎都被陳家掌控。
簡而言之就一句話,在康都城就沒有陳不易辦不到的事情。
我也深知要想在這站穩,非得“巴”好這位大人物不可,所以也努力往他身邊靠,盡力辦好他交代的每一件事。真的,包括殺人放火,雖然我不會親自去殺,但會派手下的人去做。
當然話說回來,陳不易一般不會幹那種事,他畢竟是個有身份的人,哪會動不動就殺人。王海生是确實觸及到他底線了,才會慘遭他的殺害。平時,陳不易也就讓我處理點他不方便出手的事,比如拆遷的釘子戶啥的。
這些事情,也自然有手下的人去辦,不用我親自出手。
不客氣地說,我就是陳不易身邊的一條狗,當然待遇比一般的狗要強多了,算是個狗王吧。
莫魚地位要比我高,莫魚畢竟是他的準女婿,他可不忍心讓莫魚去幹那些肮髒的事,非常愛惜莫魚,所以莫魚活得比較潇灑,基本沒什麼事做,就是和上流人士吃吃喝喝,和陳圓圓談談戀愛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