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旺立刻問我:“你去杭州幹什麼了?”
我一時語塞,總不能說去找許大師了,那樣牽連的事就太多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而且我倆面都沒有見過,有好感歸有好感,還不至于掏心挖肺,所以我便随口編了一個理由,說是前段時間很累,就去那邊散了散心。
祁旺也沒發現什麼,隻說杭州是個好地方,還說杭州也快被隐殺組拿下來了,在那邊活動的隐殺組成員最近勢如破竹,将殺手門打得都快找不着北了。
這些事情其實我都知道,但我還是假裝很感興趣地聽着。
隐殺組的成員不能到處亂跑,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家私下也會見面、打電話,否則消息是怎麼流通的?
祁旺問我最近怎樣,拿下水城沒有,我說拿下來了,就是新的上級有點難纏。祁旺問我怎麼回事,我便給他說了說戴威的事。祁旺聽後也是唉聲歎氣,說隐殺組最近的風向有點變了,以前提起我這個“小南王”來還是蠻多人佩服的,最近不知怎麼回事,質疑和反對的人越來越多。
“可能是因為樹大招風吧。”祁旺無奈地說:“希望上面早點冊封你為‘小南王’吧,這樣就能堵住那些家夥的嘴了。不過最近,你還是低調點好。”
以前我挺為“小南王”這個名号驕傲的,但是自從戴威嘲諷過我幾次以後,我也覺得似乎有點反動。我有什麼本事,建了多少功業,無非是個玄階中品,有什麼資格叫小南王?
因為這個名号,不知要惹多少麻煩!
所以我便說道:“我可不敢當了,誰愛叫誰叫去吧!”又問:“旺哥,你知道是誰最先這麼叫的嗎?”
我想弄明白,到底是誰把我架在火上烤的?
祁旺說道:“不知道啊,身邊突然就都在講了,說是康都那邊出了個小南王,幾乎以一己之力打下整個江蘇!知道你是我手下時,我還挺高興的,你可是傳奇人物啊。”
其實數來數去,我也隻打下過五六個城市,遠談不上拿下整個江蘇,就算因為這些城市聯動起來,才形成了強力的防禦網,導緻殺手門節節敗退,這話也實在高擡我了——這把其他隐殺組成員的努力置于何處?
我隻好說:“旺哥,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以後别再提什麼小南王了。”
祁旺長長地歎了口氣:“隻怕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了啊!你已經在風口浪尖,還是自己小心點吧。”
過了幾天,大飛又給我打來電話。
他很驚喜地告訴我說,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煉,自覺技術已經成熟,能去天城參加考試,考取“上品工藝師”的頭銜了,還問我最近有沒有空,有空的話陪他去走一趟。
有空,當然有空。
大飛找我,必須有空,練功什麼的就先放在一邊。
于是我倆在姑蘇彙合,一同坐飛機到天城。一路上大飛挺興奮的,說是這次拿下上品工藝師,許大師上天有靈肯定特别開心。大飛十分自信,我也相信他有這個實力,但我還是決定壓着他點:“你啊,還是等考到上品工藝師再說這樣的話吧!”
等大飛成了上品工藝師,絕對就是整個隐殺組的香饽饽了,想到南王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我都為他覺得驕傲。
總之,希望這一路順利吧。
天城是整個炎夏的政治中心,有多繁華當然不用贅述,這地方除了空氣不好、容易堵車之外,再找不出其他的缺點了,經濟、文化樣樣都強。而且對于炎夏子民來說,天城顯然有着更重要的意義,哪怕不在這裡工作、生活,也是一生必須要來一次的地方。
我是第一次來天城。
雖然從小到大已經聽過無數次了,但也确實是第一次來。我們輾轉各大城市,高樓大廈見的多了,所以也不至于像鄉巴佬進城一樣感到稀奇,但是下了飛機站在天城的土地上,心裡還是有種獨特的感覺,這就是整個炎夏的中心啊,這就是炎夏人民向往的地方啊!
一時間,又激動又興奮,從頭到腳都很開心。
不過,這些情緒随着我們坐在出租車上,長達二十分鐘還一動不動的時候,慢慢就磨沒了。
“天城也太堵了吧?”我忍不住抱怨。
“沒事龍爹,習慣就好啦,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很煩躁。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到了。”大飛往後一仰,呼呼睡了起來。
司機師傅豎起大拇指:“這位兄弟是内行啊!”
“國家工藝師協會”在二環裡,不是我想象中的某個摩天大樓,而是一座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四合院,還是在某胡同裡七拐八拐才找到的。來到目的地時,我還挺吃驚的,要不是看到門口确實挂着“國家工藝師協會”的牌子,而且大飛已經來過幾次,我都要以為這是誰的私人住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