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少爺這才對羅子殇說:“我已經放過你第二次了,你還堅持己見?”
羅子殇冷冷地說:“沒錯!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将皇甫江帶走!”
春少爺搖了搖頭,歎着氣說:“你是覺得我不敢殺你,所以才說這樣的話吧?我告訴你,我不是不敢殺你,我也不是害怕南王……我隻是煩他而已,像是一條瘋狗,每天追着我咬,打又打不死、攆又攆不走,頭都快炸了知道嗎?而且我倆一打起來,你知道會有多麻煩的,早就巴不得我倆兩敗俱傷,好将殺手門和隐殺組一網打盡!”
“别跟我說這些廢話,你怕不怕南王關我什麼事?反正皇甫江殺了許大師,我就是要讓他償命,你要攔着不讓,除非把我殺了!”
“你以為我不敢是嗎?”春少爺說着,長劍又往前遞了一點,幾乎要貼住羅子殇的喉嚨了,我們幾個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羅子殇還是面無所懼,顯然根本不把死當一回事。
“羅子殇,我知道你不怕死,我是炎夏第一快劍,你就是炎夏第一硬漢!但你要想想啊,我把你殺了以後,為了不招來麻煩,或是暫時不招來麻煩,肯定費盡心思掩藏你的屍體,還有旁邊的那幾個小子,他們可是全程都看到了的,你覺得我會放過他們?你死無所謂,難道讓他們一起死?”
春少爺的威脅果然起了作用,羅子殇終于不像剛才那麼硬了,而是變得沉默下來。
我們幾個成為春少爺要挾羅子殇的工具,但是我們并不因此感到内疚,反而松了口氣。羅子殇能因此保住性命的話,我們肯定覺得很值,至于報仇,可以暫時放下,将來有機會了再說啊,又不是非得今天殺了皇甫江!
就在羅子殇微微有些猶豫的時候,春少爺繼續說道:“所以,就按我剛才說得辦吧,穆小雪已經死了,算是一命抵一命。這件事呢,就此揭過,以後誰也别再提了,你說行不行啊,南王?”
春少爺一邊說,一邊看向羅子殇的身後。
南王?!
聽到這兩個字,現場衆人當然非常疑惑,春少爺明明在和羅子殇說話,怎麼到了最後反而征詢起了南王的意見?
但,大家随着春少爺的目光看向羅子殇身後時,頓時一個個變得面色凝重起來。站在羅子殇身後的,也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他長得不算帥,面容卻很硬朗,猶如刀削斧劈一般,兩隻眼睛炯炯有神,身形也很高大,站在那裡像一座山,給人一種十分踏實、安全的感覺。
春少爺面露微笑地看着他,像是看到一位老友。
羅子殇回過頭去,微微低頭叫道:“南王!”
語氣之中當然飽含尊敬。
南王竟也來了。
原來他就是南王,隐殺組的首領南王!
南王點了點頭,算是回過羅子殇的問候。
羅子殇有些慚愧地說:“真是不好意思,竟然驚動了您。”
南王沉沉地說:“沒事!”
站在一邊的大飛和藍鳳凰幾乎要激動壞了,兩雙眼睛裡都放着光,顯然十分開心。雖然藍鳳凰經常見到南王,可在這種關鍵時刻,南王突然現身,還是很讓她興奮的。
沒人知道南王是怎麼進來的,又是什麼時候站在羅子殇身後的,不過大家似乎也不關心這個問題,一個個都眼神炙熱地看着他。
就連春少爺都微笑着,他把長劍收了回來,甚至都入了鞘,松了口氣說道:“南王,你來了就好,我和這個榆木疙瘩簡直沒有話說。”仿佛笃定自己和南王一定打不起來。
可以說,現場每一個人都很開心。
除了皇甫江。
看到南王,皇甫江的冷汗都下來了,眼神之中充滿恐慌,并且不斷看着門口,似乎想找機會落跑,但他又受了傷,根本就跑不動。
大家沉浸在一片歡樂的氣氛裡,仿佛南王到了,就是希望到了、春天到了。
但是沒人知道,這其中最興奮、最激動的就是我了!沒錯,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個所謂的南王,就是我叫了十多年的爸。雖然已有十年不見了,雖然他看上去老了一些,但是總體模樣并沒什麼變化,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了。
自我加入隐殺組以來,就整天思考怎麼見到他,我想了許許多多的辦法,比如努力升階晉品,比如努力成為小南王,比如許大師的葬禮,比如借助大飛的力量,可惜一直未能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