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加入隐殺組以來,就整天思考怎麼見到他,我想了許許多多的辦法,比如努力升階晉品,比如努力成為小南王,比如許大師的葬禮,比如借助大飛的力量,可惜一直未能如願。
我是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看到他!
這一瞬間,許許多多的回憶湧入我腦海,哪怕從我四五歲記事起開始算,我們之間也擁有着無數甜蜜的往事。我的眼淚幾乎都要流出來了,我幾乎要忍不住大喊他一聲爸,還好我保持着一絲理智,知道這個時候并不合适,無論南王認不認我,都不合适。
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大飛表現的比我激動多了,扯着我的胳膊,低聲說道:“那就是你爸呀,真帥!”
南王确實挺帥,雖然長得不像春少爺那樣标志,但也濃眉大眼、陽剛十足,尤其他的氣質十分硬朗,是一種男人獨特的帥。這樣看來,我确實不是他的親兒子,因為我倆長得一點都不一樣,我長得也還算标志,但和南王确實不像。
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南王當初才帶我去做親子鑒定吧。
我沖大飛“噓”了一聲,讓他安靜。
與此同時,南王也開口了:“春少爺,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是又白又嫩,越來越像個女人了,是不是練了辟邪劍譜?”
“辟邪劍譜”是《笑傲江湖》裡的一種劍法,練功之前需要自宮,南王這是拐着彎罵春少爺,說他是個死太監。
要是别人這麼說,春少爺怕是早就怒了。
面對南王,春少爺很冷靜。
春少爺歎了口氣:“我以為一段時間不見,你的脾氣變好了點,怎麼還是跟條瘋狗似的,見了我就咬啊?誰說男人就該又老又糙,不能又白又嫩?我隻是從小保養的好,又有點潔癖和強迫症罷了,我一直認為男人未必就得又髒又臭,幹淨一點、香氣撲鼻一點不是更好?”
“我聞見你身上的香水味隻想吐。”
“等着瞧吧,我這種類型的男人一定會流行起來的,以後的男明星各個都是小白臉,越像女人越會受到歡迎,硬漢類型的已經不吃香了。”
“世上的女人又不是瞎了眼,怎麼會喜歡你這種娘娘腔?”
“是不是男人,和他的長相、皮膚沒有關系,要看他是不是有責任心,是不是有寬廣的胸懷……”
我們距離春少爺有點遠,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香水味。但是我們怎麼都沒想到,南王和春少爺竟然因為這種問題争起來了,也是夠莫名其妙的,讓我們一個個目瞪口呆。
不過,南王也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
南王一甩手,說道:“别廢話了,你是不是男人關我屁事?”
春少爺便閉上了嘴。
春少爺在别人面前十分霸道,但在南王面前似乎總是讓着幾分。論實力,春少爺未必比南王差,兩人可都是高級的罪人——說到這裡,也确實挺搞笑的,天城之中、天子腳下,整個華夏治安最嚴厲的地方,兩個高級的罪人就這樣面對面地站着,也不見誰來抓——而且地位相當,一個是殺手門的首領,一個是隐殺組的首領,相比之下隐殺組的勢力還弱一些,春少爺在南王面前似乎總是有些謙讓。
春少爺不再糾結“男人”的問題,而是換了一個話題:“按理來說,你早該出現了,怎麼現在才來?”
“關你屁事?”
南王真是句句都不客氣,但春少爺卻不急也不惱:“哎,說說看嘛。”
南王沉默了下,終于說道:“剛才叫我談話。”
“談了什麼?”
“他讓我最近消停一點,說是馬上過年,不要再鬧事了。”
“哈哈哈哈……”春少爺大笑起來:“也是這麼和我說的,所以我才一再和羅子殇說,不要再鬧下去,這事就此揭過,他還不願意哩!”
南王沉默下來。
我不知道是誰,但感覺應該是個大人物,相當大、相當大的人物,否則怎麼能和南王、春少爺同時談話,警告他倆最近不要再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