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切齒,沖着四周狠狠罵道:“丁三斤,你神出鬼沒又怎麼樣,你來去無蹤又怎麼樣!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個垃圾、雜碎,是個連面都不敢露的窩囊廢和慫包!像你這樣的人,是不是老婆被人睡了都不敢吱聲啊,怕人家打你兩嘴巴再罵你烏龜男呗?哦我忘了,你這樣的人不可能有老婆的,你隻敢鬼鬼祟祟地活在陰暗處,怎麼可能敢和女孩子說話、交往,你能半夜趴在别人家門口,偷偷聞聞女孩子的高跟鞋,就已經是狗膽包天了吧!嘿嘿,這樣說的話,‘采花賊’童耀都比你強,起碼人家還敢禍害女孩子啊,你連女孩子的鞋都不敢舔!”
我當然知道童耀沒幹那些事情,我就是為了刺激丁三斤。童耀在高級罪人裡,名聲是最臭、最爛的一個,我故意說丁三斤不如童耀,就是為了讓他發火。
我罵得特别狠,每一句都為了激丁三斤現身。
我倒看看,這個照片都沒有的高級罪人,到底長了一副什麼見不得人的鬼樣子!
但丁三斤還真坐得住啊,我都罵成這樣子了,也不見他露半下臉,甚至連個聲音都沒。這烏龜王八蛋,簡直不動如山、穩如老狗,我氣得繼續罵起來,什麼難聽罵什麼,就是為了讓丁三斤現身。
我是罵過瘾了,盜聖、盜神、小三子和牛仔男卻吓慘了,丁三斤是他們這行裡的神,我竟然這麼侮辱丁三斤,可不将他們吓慘了嗎?
而且丁三斤明明白白寫了:再挖下去,性命難保。
他們幾個将鏟子一丢,縮在一邊瑟瑟發抖,說什麼都不肯再挖下去了。
我又跳出坑洞,沖着沙漠四周大罵起來,極盡各種污言穢語辱罵丁三斤,但凡我能想得到的,能夠侮辱到對方的,全部罵了出來。但凡是個男人,但凡是個帶把的男人,都不可能聽得下去,怎麼着都要和我出來叫闆。
但丁三斤始終就靜悄悄的,一丁點動靜都沒有。
我吼的嗓子都有些啞了。
“你不是讓我别再挖下去嗎?!”我沖廣袤的夜空大吼:“我就要挖,看你要怎麼樣!”
我就是這種性格,從不輕易向命運低頭,就像打不死的小強,隻要你打不死我,我就越來越強。這也就是我的潛龍之體,發揮作用極少的原因,我真的很少會絕望,也就品嘗不到“潛龍在淵”的感覺,我有一顆不肯屈服的心,哪怕是死,也别想我屈服!
我正準備跳下坑洞,再繼續往下面挖,就聽地面轟隆隆地響着,擡頭一看,就見一片密密麻麻的人群正往這邊湧着。
很多很多的人,少說也有上千個吧,整個大地仿佛都在顫抖。
我沒有跳進坑洞,而是目光凝重地看着這些人。
他們很快走近了我,特别龐大的一支人群,為首的是幾個一臉彪悍的漢子,其中之一正是李晨亮。
李晨亮已經處理過傷了,胸前紮着厚實的繃帶,一臉憤怒地看着我。
但他并沒說話。
最先說話的是另一個紅臉的漢子,這個漢子天生臉就很紅,看得出來脾氣不是太好,來到我身前就罵道:“你他媽的就是龍虎集團的張龍啊?我草你個大爺的,你不在你們那邊呆着,來我們廿省耍什麼威風來啦?真當天底下都是你龍虎集團的地盤啊?老子蘭州王大龍第一個不服!今天,我們廿省各位好漢來圍剿你,将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家夥碎屍萬段,順便再把你們龍虎集團占了!”
這王大龍的口氣真是太大了。
從省會來的就是不一樣啊。
關鍵這王大龍好像還挺有威信,在他發過話後,身後立刻響起一片響應之聲,衆人“哦哦哦”地叫着,還揮舞手裡的刀棍,顯然贊同王大龍的話。
而我根本懶得搭理王大龍,而是沉沉地道:“丁三斤呢,讓他滾出來吧。”
不管這裡站着多少人,我始終認為始作俑者就是丁三斤。
丁三斤躲在廿省,就好像向大力躲在齊魯、何紅裳躲在港島是一樣的,這裡恐怕已經被他給操控了。
但我提起丁三斤的名字,衆人卻是一臉懵逼,紛紛面面相觑。
“丁三斤是誰啊?”
“不知道啊……”
“什麼名字,從來沒聽說過……”
李晨亮這時候終于說話了:“張龍,我實在想不明白,你一直找我要什麼丁三斤。我說過了,我不認識丁三斤,和他也沒什麼來往!包括他的名字,我也是聽那些賊說起的,才知道他是高級的罪人,偷過不少的國寶。我要是知道他,早就讓他上供了,那我還不富可敵國,還在這幹什麼?但你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殺了我那麼多兄弟,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仗着自己是龍虎集團的人,就這麼欺負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