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羽回來得晚。
他說因雨,夫子多留了幾個學生講學。
我笑笑,問他餓不餓。
他說不餓,從懷中變戲法似的變出餅給我吃。
我接過熱餅,卻演不動歡喜恩愛的戲碼。
他白日和那姑娘交心,晚上還記得給我帶一份吃食。
甚至過了許久,還是熱的。
想來為了保溫,跑得應該很快。
衣衫上的點點泥水大概可以佐證。
我頭一回想不清楚事。
他的心到底可以裝幾個人?
他的笑也慢慢褪去,化為疑惑的擔憂。
「儀娘?」他握住我的手,「怎麼了?」
我對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
或許是我想多了,那姑娘當真隻是他的友人呢?
「你……」
我壓不住疑問。
「你可認識劉家巷子新搬來的孟稚姑娘?」
他眼神有一瞬躲閃,反問:「問這個做什麼?」
我心口慢慢涼下去。
「不少人想求娶她,缺個搭線說媒的。」我看着他,「我想着,你出門多,或許認識。」
他抿緊唇,神色發寒。
「并不認識。說媒搭橋的事,恕我做不來。」
是做不來,還是不想做呢?
我在心裡問他。
空氣莫名地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