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兩個惡徒抽着旱煙袋說話。
「沒想到這盧娘子這麼不經艹,随便搞兩下竟然死了,大哥我們不會吃牢飯吧?」
「吃個屁的牢飯,這女人是董大郎花五兩銀子買來的,水性楊花的很,死了活該。」
「說的也是,上回我親眼看見她把路過的貨郎往家領呢,嘿嘿,三個人,一張炕,董大郎也能受得了這窩囊氣?」
「受不了又如何?董大郎都癱了,那樣英雄人物,竟被個女人活活欺負,你我也算是替天行道。」
「說的也是,嘿嘿,大哥,咱們還是趕緊回村子吧,免得被人發現。」
聲音漸去,我看着旁邊與我有三分像的女子臉。
計上心頭。
我傷了主家,打死不論,就算逃出去也是罪奴,躲不過一死。
可是,如果我能換個身份呢,誰不想活?
大概是先前啃完半塊餅積攢了力氣,也不知是有了生的希望。
我爬起來,與那具女屍換了衣裳,使出吃奶的勁兒爬出了死人坑。
尋着兩個惡徒的腳印,走到大路上,天也亮了。
正一臉茫然,路過的一位大娘撿到了我。
「盧娘子,你怎麼在這兒?你家大郎今晨還喚你了,唉吆,這是在那兒摔的,滿身的土,走啊,趕緊跟我回去吧。」
她這模樣分明是将我認作了盧娘子。
我一路抵着頭跟着大娘往村子裡去,聽了一耳朵絮叨。
「盧娘子不是我說你,既被買了回來,就好好伺候董大郎過日子。」
到了村子裡,大娘指着村東頭,最破敗的一處院子道。
「還不回家等什麼,董大郎早就該餓了,唉吆,作孽吆。」
于是,我打量着四周回了「家」。
進屋子的時候,我順手提了洗衣服用的木棒槌來壯膽。
屋裡光線并不怎麼好,一股發黴混雜着屎尿的味道沖鼻而來,惡臭難聞。
認真了去瞧。
靠窗邊一張軟榻,塌邊擺着一張梳妝櫃,算是這個家裡僅能入眼的擺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