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那日,蕭錦年一直黑着個臉,仿佛死了老婆。
離開前,他忽然開口道:
“陳昭榮,可别忘了,你還欠着朕呢!”
想起那晚的荒唐,身上隐隐傳來一陣酸痛,我臉上一紅,趕緊上馬,帶隊離開。
走出一段路,身旁的副将小聲道:
“将軍,您不再回頭看一眼嗎?陛下還在城樓上看着您呢!”
我知道他在看着我,可我如七年前離開時一樣,始終未曾回頭。
這一仗整整打了六個月,當我與敵人同時将劍劈向對方時,我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
我赢了。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我與蕭錦年同習兵法。
他對兵事不感興趣,又嫉妒我常得夫子誇獎。
于是便故意不做課業,讓我替他受過。
我的手心被打的腫的老高,蕭錦年捧着我的手,一邊小心翼翼的替我呵着氣,一邊哽咽。
“孤……孤以後再也不害你了。”
我“噗嗤”笑了出來。
“你紅着眼睛的樣子,好像兔子。”
他狠狠瞪我一眼,不理人了。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問了我。
“昭榮,你會一直在孤身邊,陪孤一輩子嗎?”
我不理他,他便一直扯着我的袖子搖晃。
我實在被他煩的不行,便随口敷衍道:
“陪陪陪,我陪你一輩子,行了吧?”
“陳小将軍一言九鼎,可不許耍賴!”
恍惚間,似乎有一雙手撫上了我的面龐。
那人似乎不敢用力,微涼的指尖細細的描摹着我的五官,輕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