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你們啊,絕對不會這麼輕松放過生前折磨我的人。”她微微側身,帶着阿盧分體與自己目光一緻,緩慢的,像是慢刀子割肉一樣剮過面前所有剩下的夜行者。
她的唇形很漂亮,讓人想到清晨帶着露珠的玫瑰花尖尖,還是被裹在裡頭最鮮嫩的那幾片。
可她吐出來的話卻惡毒的令剩下那些夜行者兩腿直打顫。
“我要是你們啊,我就不會一口氣将他們享用完。”
“我會将他們吊起來,想将聚靈台給他們打碎了。”
“然後每天,咬下幾塊肉,再找來靈藥,養着他。”
殷念的聲音落在阿盧分體的耳朵裡,簡直比蜜糖還甜,“我啊,每天都吃幾口新鮮的,割了一茬,還能再長出一茬。”
“我們那兒有句話,叫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我覺得這句話吧,特别适合現在這種情況。”
這些憎怨分體們的眼睛越來越亮。
他們的力量強大,但正是因為如此,思維反倒是出人意料的簡單,畢竟是從活死人身上分化而出的,本體就已經沒有那麼聰敏了。
“吊起來!綁起來!”
他們很快就興奮起來。
四肢化成正常的樣子,不再一擊必殺,而是像殷念說的那樣,将他們的聚靈台搗碎,再一點點用繩子吊起來,捆綁起來。
殷念擡手,用手指擦掉了濺在自己臉上最後一點血珠子。
目光卻精準落在一個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人身上。
“啊,祖奶奶。”
分體和阿盧同時轉身看着她。
殷念擡手指着縮在角落的陳濤:“那個人先别殺,留給我行嗎?”
希望和絕望同時覆蓋在陳濤的身上。
他看着殷念那指向自己的手指,不知道這手指是代表什麼意思。
旁邊的一個憎怨分體直接将他抓起來,丢在了殷念面前。
他剛跪下。
殷念就聞到了随着他被丢過來一塊兒夾雜的濃郁尿騷味。
他兩股顫顫,褲裆已經全濕了,還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着淡黃色的尿液呢。
殷念用手指擋在自己的鼻子前。
而陳濤已經快瘋了,“是,是小的罪該萬死,污了姑娘您的眼睛!”
他夾着腿兒。
可越是用力的夾,就越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懼。
尤其是就在他身邊,那些素來有‘硬骨頭’之稱的夜行軍們已經被一個個像曬幹了的鹹魚一樣挂了起來。
而他們腳下,就圍着不知道多少隻憎怨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