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腳下,就圍着不知道多少隻憎怨分體。
一個憎怨分體跳起來,一口咬住他腰側一塊軟肉,隔的老遠都能聽見他陶醉的吸嘬着鮮血的聲音,滋滋作響。
“啊啊啊啊!”那本已經因為摧毀了聚靈台暈死過去的夜行軍猛地痛醒過來,他用力甩晃,将那分體甩下去,可自己腰間一塊肉也被拖咬了下去。
接二連三又有人咬了上去。
被扯出來的是什麼?細長甩動着血珠子。
鮮紅,柔軟,更可怕的是那些從來都不會思考的憎怨分體竟然不知道從哪兒扒拉來了一些靈藥,直接一把塞進了還在慘叫的男人口中,口中念念有詞:“快吃,吃了快恢複,長肉,長的肥肥的!”
陳濤低着頭,再不敢看,明明這些場景,曾經無數次發生在那些地牢裡,那些被關押的男男女女身上,甚至比這嚴重多了,也可怕多了。
可當時他不覺得害怕,隻覺得痛快。
掌握他人生死大權的愉悅,就仿佛飄在雲端上一樣。
被汗打濕的臉被殷念撿着一根粗棍挑起來。
他臉上肌肉抽動,露出一張要笑不笑的臉,想要讨好,卻因為太害怕殷念,導緻他的五官亂飛。
“姑,姑娘……”
話都沒說完。
殷念已經冷着臉一棍子抽在他的臉上。
哐!
他的左半邊臉頰被打的凹陷下去。
牙齒盡數打碎。
他痛的渾身抽搐張開嘴想要吐出來。
被殷念一腳踩住了嘴,平靜道:“咽下去。”
粉碎的牙齒碎片能輕易的割開他的喉嚨,可他不得不咽下去。
“我,我該死。”他磕磕絆絆的想要求饒。
卻再一次被殷念踩住了臉。
“我知道你,在妄家,你是妄家家主手下的第一得意人。”殷念一邊聽着阿盧跟自己說這人的來曆,一邊,用棍子在他的另一邊臉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碰着,“聽說是你向妄家家主出謀獻策,使得地牢裡,每一年都有新的嬰孩填補死去的空缺。”
這整座萬尖山上,不是所有活死人都是妄家抛出來的。
其他家族也幹了和妄家一樣的事情。
但很不巧的就是。
阿盧就是從妄家被‘丢出來’的。
對面前這人,她太熟悉了。
即便面前這人已經認不出她了。
“不,不。”陳濤已經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别急啊。”殷念笑着拍了拍他的臉頰,“我又沒有說你不好,我這不是在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