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精神力同享,在兩人距離不遠,而她也有意識操控的情況下,元辛碎也是能看見夢境的,更何況殷念能在裡頭看那麼久,也少不了元辛碎的精神力支援。
元辛碎點了點頭。
看向天空上的母樹,“其實,她也是有意讓我們看的。”
之前瞞着,是因為覺得沒必要說,說了,要牽扯出更多的事情。
而且她也不想說,大概是剩下的趨利避害的本能,讓她并不想再讓任何人去追查頂皇叛變的事情,為了追查這個事情,多死了多少人?
可殷念要看。
她也讓看了。
大概是因為感受到了殷念的決心,也可能是因為她本身就矛盾,一方面不想讓人查,一方面卻也知道,若是要重用殷念,這些事情還得讓她知道。
所以這次就順坡而下了。
“如果不是母樹自己願意,我們頂多待個半柱香的時間就被拍出來了。”元辛碎靠坐在殷念身邊。
被殷念拉着,想要将他也摁進池子裡。
“來一起泡泡。”
元辛碎自然不會泡,但還是架不住殷念牛一樣的力氣,勉勉強強将自己的一隻手泡在了藥池裡。
藥力極強。
母樹當真是為了殷念下了血本了。
“我看見芽芽了。”
元辛碎語氣淡淡,卻又如平地一聲驚雷。
殷念猛地轉過身看向他,身體都前傾了一些,腦子裡頓時浮現出芽芽小小一團的樣子。
“那孩子怎麼樣了?”殷念好奇的問,“上一次看見她,才那麼點點大呢。”
上一次自然是在夢境裡,殷念擡手比量着,露出溫柔的神情。
比起那些家族的人将白尋強行摁在芽芽身上,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露出純天然的厭惡的人不同。
對殷念來說,那是母樹的血脈,而且若是芽芽是現在才出現的,其實也不是一定就是絕境了,殷念是認真想過的,可以在打蟲族的時候,弄些蟲族過來給她續命,就用白尋那個古怪陣法,其實殷念不明白為什麼白尋為什麼執着與将人都殺了,不論好壞,唯一能想到的隻有,他或許早就對人族完全失望了,在那樣扭曲的環境裡,之前都是為了母樹強忍着沒有讓自己陷入深淵罷了。
但不管怎麼說,芽芽和他白尋也就小指頭那麼一點點點的關系吧,殷念在心中挑剔想着。
可一扭頭,就對上了元辛碎複雜的神情。
“她不是孩子,念念。”元辛碎一隻手摁住了她的腦袋,指尖的水珠從她臉頰順着滾落下來,“你在夢境裡看見的,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她年紀比你大多了。”
殷念:“……”
不要這麼計較!
畢竟對她來說,上一刻的芽芽還是孩子。
“而且。”元辛碎聲音微微沉了下來,“那個孩子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都已經被白娘娘毀了,這麼多年,白娘娘做了多少事,那些事情,難道不會附加在芽芽身上嗎?”
他沒有忘記,看見芽芽的那一刻,撲面而來的腥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