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也想不起殷念。
更想不起他現在還在戰場上。
眼前的幻境是那麼真實,真真假假,已經讓他完全分辨不清楚了。
母樹和芽芽臉上的笑容是那麼刺眼。
她們兩個怎麼能這麼幸福呢?
幻境裡的白尋徹底的發了瘋。
而在戰場上的白尋也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頭。
一下又一下的将自己的頭撞在地上。
他的手指狠狠的抓挖着自己的臉頰。
張開嘴像一個捂住的人歇斯底裡的大喊大叫。
這樣癫狂的動靜,不管是旁邊的人族還是蟲族,都受到了驚吓。
“他瘋了不成?”蟲族覺得頭皮發麻。
看着提着刀,半張臉都被鮮血覆蓋。
大概是感受到了它們的視線,殷念突然轉過身,一腳踩在正在地上痛苦顫抖抽動的白尋身上,一邊再一次碾碎他好不容易聚起來的天宮一角。
她看着蟲族,露出了一個血氣十足的笑容。
“她對他做了什麼?”
蟲族最直觀的感受到沖擊,覺得身上一陣陣發麻,心底也有一股惡寒之意爬上來。
它們可沒少和白娘娘打交道。
清楚的知道他是個怎麼樣的人,極度的偏激,又足夠心狠手辣,漠視生命,還厭惡這個世界。
但殷念做了什麼。
能讓他發出這種鬼叫聲。
要知道,不管是人族還是蟲族,本質上都是怕死的,可它們更怕死的不夠幹脆利落。
就像現在的白尋一樣。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尋的天宮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殷念摧毀。
直到他再也不能将自己的天宮凝聚起來之後。
殷念才松開腳,一腳将他踹了出去。
可白尋卻隻是哇的一聲嘔出一大攤血後,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左右伸着手在空中無助的摸索着。
一邊摸索着,一邊口中還一會兒哭一會罵。
“扶枝,你不記得我了嗎?”
“芽芽,我是爹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