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路過的路人有些疑惑地看向這邊。
“抱歉，我小叔遇見老熟人了以後比較激動。”
我輕描淡寫地接過讓大家都默認了這隻是大家友好的交流。
“既然沒什麼事情，我也該回去了，隔壁孫總還在等着我呢。”
8.
陳涵拍了拍因為撞到牆壁站在身上的灰塵，還朝着陸修然招了招手。
“陸總，下次見。”
陸修然還愣在原地，我站在旁邊，下意識想要扶住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後還是收回來了。
“别讓長輩等急了。”
他轉頭看向我，這是我回國以後他第一次認真地打量我，毫無血色唇色映襯的我臉色更加慘白，瘦到幾乎可以看見筋脈的手臂讓高定的襯衫布料搖搖晃晃。
“所以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陸修然帶着乞求的神色看着我，他甯願我現在打他，也不願意我好像行屍走肉一樣待在原地。
“都過去了，你何必糾結呢。”
我擡腿打算走，被他強硬地轉過身來。
還沒等我聽清他在說什麼，強大刺激觸發的身體警報讓我控制不住地昏了過去。
我似乎是墜入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我被陸修然推開，他斥責我不懂禮義廉恥。
在我想要追上去的時候，場景變化，是陸修然遵循家族的安排，去相親的畫面，我親耳聽見他說：“你要懂禮義廉恥！”
回憶好像利刃，一把一把地插在我的心上。
直到我要被回憶卷入深淵的時候，我聽見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陸修然坐在床邊，旁邊是連接着我身體的儀器，按照醫生說的，我身上的慢性病實在是有點多，包括但不限于營養不良，如果不好好休養，可能會折損壽命。
後面的話陸修然不敢細想，他盯着病床上的我，聽見我的嘴唇一張一合，好像是在說什麼夢話。
迷迷糊糊之間他聽見了：“救命。”
從未照顧過昏迷病患的他隻能一遍一遍地叫我的名字，試圖将我從噩夢當中拉出來。
“陸總。”
大概是為了彌補我吧，陸修然幾乎将工作地點都換到了我的病床旁邊，堆積着的資料都是陳涵的研究院這幾年發的論文，如果仔細看裡面的實驗參考，還能看見不省人事的我。
所謂的臨床試驗數據，實際上都是披着合法外衣的非法實驗，那些逼近人類極限值的數據，都是我在鬼門關徘徊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