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甚至一同請教了專業律師,細緻了解相關法律條款,為可能發生的最壞情況做好充分準備和應對方案。
對我來說,道德綁架那些陳詞濫調早已失去了效用。
誰還想讓我心甘情願地當那個任人宰割的冤大頭,簡直是癡人說夢,門兒都沒有!
大約僵持了一周左右,出乎我意料的電話終于撥了進來。
是林輝,他主動打來的電話,語氣中透着前所未有的禮貌與小心翼翼。
“姐,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林輝的聲音聽起來沙啞而疲憊。
“媽這幾天在我這兒,确實……
唉,真的挺能折騰的,結果我和張莉也因為她的事吵了好幾架。”
“姐,那四十五萬,本來就是屬于你的,我們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還有養老的事情,咱們……
咱們還是按照你之前說的來吧,輪流照顧,每家半年,基本生活開銷各自承擔,媽她手裡的錢,由她自己支配,你看……
這樣行嗎?”
我聽到林輝的話,心中有些意外,但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未立刻答應。
我用平靜的語氣反問:“林輝,這些話是你真心說的,還是你媽又在背後給你出的什麼新主意,讓你來試探我?”
電話那端,林輝長歎一聲,歎息聲中滿是無奈與疲憊。“姐,我終于明白了,我也是真的害怕了。如果媽繼續無休止地鬧下去,我們兩個家,誰都無法過上安甯的生活。”
“而且……
張莉也跟我攤牌了,她說如果我們還繼續因為媽的事這樣糾纏不清,她……
她就和我離婚,帶着孩子回娘家,再也不回來了。”
直到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原來矛盾的根源,竟然在于張莉。
看來,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永恒的敵人,隻有無休止的利益糾葛。
雪崩發生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絕對無辜的,真正壓垮駱駝的,往往隻是那看似微不足道的最後一根稻草。
而這一次,引發一切、促成轉變的,竟是曾讓我無比厭煩的弟媳張莉的徹底爆發。
林岚看着林輝,目光堅定,毫無松動之意,她沉聲道:“林輝,這件事不能隻是口頭說說。我們必須将其寫成書面協議,找一個值得信任的中間人作證。這協議一簽,就得嚴格遵守,誰都不準違背。”
空氣瞬間凝重,連呼吸都仿佛變得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