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着頭,怔怔地仿佛走在那曆史的長河中,可是那依然隻是紛飛的斷片,就像是一段又一段迷失的無法連接起來的碎影。
“您在畫什麼麼?”
林恩問道。
艾雯爵士低着頭,拿着石塊依然在腳下的地面銘刻着,他就像是沒有聽到林恩的話般,一句話也沒有說。
就像是一個渾噩的亡靈。
沒有知覺。
也沒有認知。
隻是當林恩走過去時,他看到了他一筆一筆地在地面上刻畫的東西。
那一刻。
林恩猛地咬緊了牙關,用力地扭過了頭,緊握着顫動的手,不讓那些東西從眼眶中掉下來。
他渾噩地低着頭刻畫着。
他刻畫着那樣的一個少年,他就像是一個笨蛋一樣跟在他的身後,吊兒郎當地似乎要呼呼大睡地聽着他講解着那些靈能的知識,雖然總是非常不省心地惹來一堆又一堆讓人頭疼的麻煩事,還十分的不着邊際。
但是看着他掌握了自發地掌握了靈能的使用方式在他的面前炫耀的時候……
他手中地石塊落下了最後的那一筆。
畫裡面的那個人呀。
他的臉上帶着那希望而欣慰的笑容,就仿佛終于由衷地找到了下一代的傳承者。
怎麼想。
也都似乎無憾了吧。
“儲存着他人格信息和記憶備份的芯片找到了。”
巨像之腦眼睫微垂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那低低的聲音當中也似乎帶着那麼一絲落寞,嘴唇開合。
“但是破損嚴重,那個芯片已經在病變的侵蝕之下丢失了很多的信息,他當初在抛卻的時候,應該也是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他就沒想着自己能夠活着回來……”
而這就是他的詛咒。
他越是動用自己的力量,就越是會更快地将自己推向迷失的深淵。
忘了文明的曆程,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身邊的人。
讓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斷片。
“還有什麼辦法能讓大哥他恢複過來嗎?”
林恩默默道。
他現在就算用同樣的方法将艾雯爵士體内的詛咒壓制下去,也隻不過是能夠讓他不再繼續遺忘那些僅有的斷片,但想要找回那已經失去了人格,也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巨像之腦睜開了雙眸,望着那個渾噩的低着頭的背影。
“應該還是有的。”
“你還記得嗎?林恩,我記得他和我說過,他并不敢真的把自己的備份全都掌握在自己手裡,因為一旦迷失或者出現了任何的情況,他幾乎沒有任何辦法通過自己的能力來讓自己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