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結束了。
是船底的那個男孩告發了她。
船上有人能夠聽得懂他們的語言,或許他隻是想要通過這樣的告發換取一些更好的待遇,但是毫無疑問,在她被發現之後,他們的生物依然沒有任何的改變,也沒有提高對他們的任何的待遇。
因為就算是沒有這次告發,她也已經很難再靠那微薄的食物來度過這場遙遠的航程。
可是她并沒有死。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被當成了戰利品一樣挂在了他飼養大型鳥類的籠子裡。
她太瘦了。
甚至能夠被人真的抓着籠子單手提起來,當做寵物一樣炫耀和欣賞。
但她自始至終都一句話沒有說過。
就算那些人用她所熟悉的語言詢問她的經曆,她也緘默不語。
而對于長期航行在大海上的水手和船員來說,航行本就是一件無比枯燥的事情,而他們也非常樂意對那些非法乘坐他們的船隻進行偷渡的人進行一段血腥的折磨,然後再在靠岸前将他們沉入海底喂魚。
這裡不受任何法律的保護,這裡唯一的法律就是船長。
但她沒有死。
但這并不是上天庇護,隻是因為她太過的微不足道,就像是落在甲闆上的一隻海鳥,而他們把她留下來的原因也很簡單,就像飼養一隻猴子或者八哥一樣,可以在這無聊的航行中打趣,亦或者和那些上層階級的體面的紳士們一樣,在芭蕾舞劇院裡飼養一隻自己的小金絲雀。
還有一點。
她真的很漂亮。
即便早已瘦骨嶙峋,即便隻有幾歲,也足以看出她未來一定會是一個受人矚目的美麗的女士。
他們可以把她留下來,藏在那船艙的最深處,作為船長最私人的戰利品,等待着這隻小金絲雀慢慢地長大,慢慢地變得可口,而就算沒有這方面的想法,以她的精緻,賣出去也能夠收獲一筆不菲的報酬。
船上新的的日子開始了。
她每天都被關在籠子裡,手腳帶着鐐铐,隻被投喂一些很少的食物。
很多的水手都喜歡捉弄她,他們會把她連帶着籠子拖在船尾,看着那起伏的海浪淹沒她的發際,看着那深海的白鲨圍繞着她的籠子虎視眈眈地被吸引而來時的模樣,通常他們都會發出一陣陣洪亮的笑聲,
再把她連籠子一起從船尾拖回來。
不過慶幸的是。
她的小狗沒有死。
它換了一個新的主人,從她醒來之後,她都能看到它讨好地跟着那些水手搖着尾巴,就像是把她忘記了一樣,歡快地從他們那裡讨的一些吃剩下的骨頭和食物的殘渣,搖頭擺尾。
它好像真的忘了她這個以前的主人了。
後來。
她終于被允許能夠從籠子裡面出來,或者是因為她不哭不笑,也或者是因為她一直都沒有說過話而把她當成了啞巴,那些水手也就慢慢地失去了捉弄她的興頭,因為你不可能一直對一塊木頭保持着長期的高昂的心情。
她被要求帶着鐐铐,清理那船艙下潮濕的甲闆。
走廊很暗,散發着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