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負手而立,皺眉掃了一眼床上的柳禾,輕描淡寫道:“我辭退了,連個人都照顧不好,還留着幹什麼?”
宮石岩鼻翼龛動,大聲道:“是辭了?還是讓人閉嘴了!”
老爺子面色不虞:“這是你跟我說話的态度?我不也是為了替柳禾出口氣?”
“出口氣?呵呵……”
宮石岩冷笑。
他在宮家是脾氣最好的人,每天都溫溫地笑着。
哪怕又是被老爺子責備,他也不會怨天尤人。
此時的笑卻那麼諷刺,甚至有些扭曲。
“二爺,老爺子到底是心軟,否則又怎麼可能來看柳禾?你别讓他難過。”溫青站出來勸道。
宮石岩冷漠道:“這是我的家事,不用外人說教。”
溫青臉色一僵,雙手捏住了拳頭,盯着他片刻,冷哼一聲。
“怎麼與我無關?二爺忘了?柳禾身上還有事情沒解決,現在她突然就昏迷了,我倒是有些好奇。”
“溫青!”宮石岩切齒道。
“夠了!”宮老爺子冷厲道,“溫青也是合理猜測,否則怎麼會這麼巧合?”
宮石岩呆愣地望着老爺子,微張的唇最後抿成了一條線。
“出去!”林知意大聲道。
溫青挽了挽發,淡嘲道:“真是好大的脾氣,不知道還以為是宮家的嫡小姐。”
林知意忍無可忍的盯着她:“你算什麼東西?你是宮家什麼人?需要你像個跳梁小醜一樣上蹿下跳嗎?既然兩個字的聽不懂,那我說一個字!”
“滾!”
霎時,整個病房都寂靜了下來。
不僅溫青臉色難看,就連老爺子也很沒面子。
他揚起手要打林知意,卻被桑厲擋住。
“老爺子,我和小苒已經商量過了,對于這次訂婚宴的事情,我們并不打算追究。”
“對,對,畢竟是訂婚宴,我不想鬧得大家不愉快,我自己把錢補上就行了。”桑苒連忙附和。
溫青不快道:“你們倆瘋了嗎?這種事也能忍?”
桑厲擰眉,沉聲道:“小姨,你言重了。”
他們兄妹敬愛溫青,但不代表溫青可以插手桑家所有的事情。
見狀,老爺子臉色緊繃,可他又怎麼可能放過林知意呢?
“不行!就算是桑家不追究,我們宮家也要臉面,出了家賊這種事決不能姑息!金額這麼大,足夠她去坐牢了。”
坐牢?
林知意滿臉震驚,背脊一片濕意,全身都浸透在冷汗之中,每一滴都映襯着她的絕望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