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滿臉震驚,背脊一片濕意,全身都浸透在冷汗之中,每一滴都映襯着她的絕望和恐懼。
老爺子敢這麼說,說明一切早已經打點好了,隻等柳禾睜眼就會把她帶走。
林知意擡首,眸中映照着老爺子看向她的神色,他是在逼她選擇。
她看向能夠阻止一切的宮沉。
他冷漠而挺拔,像是一座孤島,置身事外。
短暫的目光相觸,他也隻是靜靜看着。
巨大的痛苦席卷林知意全身,她感覺自己好像某根神經終于堅持不住崩斷。
她抓起桌上一切能砸向了宮沉。
“滾!滾出去!”
宮沉沒躲,水果刀貼着他的耳畔劃過,一道血痕瞬間冒出了血珠。
看到他流血,所有人都慌了。
就連方才還高高在上的老爺子都緊張不已。
桑厲從身後抱住林知意:“知意,冷靜一點。”
“你們先出去,她現在情緒還不穩定。”
宮沉盯着林知意脫力倒進了桑厲懷中,他上前,卻被桑苒拉住了。
“三爺,你流血了,我們還是先出去讓知意冷靜一下。”
林知意餘光中,宮沉被桑苒挽着頭也不回走了……
她的身體開始顫抖,無法自控的抽泣着。
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帶着深深的痛苦和絕望。
桑厲拍了拍她的背:“知意,别擔心,我會調查清楚的。”
林知意很感激他,可這裡是京市,宮家幾乎隻手遮天。
縱使桑家在海城呼風喚雨,可手也伸不到這裡。
況且老爺子話說到這份上,又怎麼可能不做萬全之策呢?
她強撐起自己的身體,坐在床邊,看了看宮石岩和桑厲。
“叔叔,桑總,能不能讓我和我媽單獨待一會兒?”
兩人相視一眼,點頭安靜離開了病房。
林知意擡起柳禾的手,摸了摸她食指上的一道疤。
那是小時候,有人罵她是野種,柳禾撩起袖子就和對方打了起來。
對方看打不過,就咬柳禾的手。
柳禾手指差點被人咬下來,她硬是忍着警告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