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圖見果然有人不老實,對這後站出來的五六個人怒目而視。
“還有沒有?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林知皇說完這句話環顧四周,又等了五息功夫,依舊沒有人再從降兵堆中站出。
林知皇踱着步子環視衆降兵一圈,凡是與她對上目光者,無不膽戰心驚地低下頭去,避開她淩厲的眼神。
見再也沒有人站出,林知皇點點頭道:“好,衆降兵聽令!你們戴罪立功的機會這就來了!擡起頭,睜大眼睛看看周圍,此時還有未站出來的将領嗎!檢舉者,記一次四等功!”
林知皇話音剛落,立即就有兩名降兵嗖地一下站起身來,指住自己身邊趴着的人,争先恐後地檢舉道:
“他是百長!”
“他是曲長!”
被人檢舉為曲長的人,見自己敗露,立時便慌手慌腳地爬起身朝林知皇的方向跪了下來,痛哭流涕的不住磕頭,以求饒恕。
另一名被檢舉出來的百長,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無所畏懼地站起身,滿目兇光地盯着林知皇。
林知皇見了哼笑一聲:“忽紅!殺!”
忽紅聽令,先向那滿目兇光的百長殺去,無規矩不成方圓,之前林知皇已經給了這兩人三次機會,這些人都抱有僥幸心理沒有站出。就是做出了選擇,此時不論什麼緣由,主公說違令者殺,那便是殺無赦!
這被檢舉出來的百長見林知皇對他下了殺令,第一反應不是躲避與反抗,而是向檢舉他的那名降兵殺了過去,明顯臨死也想要再拉個墊背的。
檢舉人抱頭一矮身子,躲過了這百長奮起襲來地一擊,慌亂中手腳并用,屁滾尿流地往忽紅這邊跑來,肝膽俱裂的向其尋求庇護。
忽紅抽出腰刀,快行兩步上前,縱身躍入降兵包圍圈,橫刀向那暴起的百長砍去。忽紅直殺而來,逼得這百長不得不放棄對檢舉人殺招,一個鯉魚打滾慌忙躲過忽紅砍來的刀勢,再極快地站起身,自覺勇武的赤手空拳與忽紅對招,不過兩招,便被力大勇猛的忽紅斬于刀下。
若不是林知皇謹慎,先前便已将衆降兵的武器都收繳了去,忽紅此時想不傷一人性命便拿下這名暴起的百長,恐還有些難度,那名檢舉這百長的降兵,首當其沖便會被這百長報複殺死。
大娘子一進軍營,便先聲奪人押着衆降兵,收繳了他們的武器,實在是太對了!
另一名被檢舉出來的曲長,見眨眼的功夫那名同樣被檢舉出來的百長就身死當場,頓時吓的尿了褲裆,磕頭求饒的越發用力,額頭上立即就見了紅。
“别饒他!這鄒曲長作惡多端!他曾殘忍的虐殺了我的同鄉,就因為我同鄉不願聽其号令,殺害無辜孩童!”檢舉這曲長的降兵見他還在凄慘地磕頭求饒,生怕林知皇會心軟放過他,突然再次高聲叫道,揭發此人此前惡行。
“他說的不錯,我可為證!”又一降兵緊随其後叫了起來。
“對!他還經常虐待我們這些人!心氣稍有不順,就對我們拳腳相加,發洩怒火!”
有一人帶頭陳情,更多的降兵膽子大了起來,紛紛附和,揭露此人惡行。
“忽紅!等什麼?殺了他!”
“諾!”
忽紅片刻不肯耽擱,再次橫刀上前,在那跪地求饒的曲長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便一刀削掉了他的頭顱。
血花飛濺,頭顱咚的一聲掉落在地上,如皮球滾地。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接連死了三名叛将。其餘站出來被單拎到一邊的的衆叛将,見此情形,更是惶惶不安。
而一幹降兵的心,卻在此刻被林知皇的殺伐果決給馴服了。
林知皇所殺之人,概是以前在他們這幫降兵之中作威作福之人,他們多是盜匪遊勇出身,一朝得勢,飄飄不知所以然,經常無辜打罵,欺辱他們這些普通匪兵,不把他們當人對待!特别是那護左将軍屠簍,尤為可恨!
但這些叛将身手皆都不錯,他們苦于其淫威,不敢反抗,卻不代表他們不恨。此時能有機會陳情,這些降兵自然不會放過這機會。
這些叛将以前作威作福,兇惡無比,此時人到了林知皇手下,也知道怕了,全成了慫蛋。膽敢反抗的,也都被林知皇不費吹灰之力便解決了,兩相對比之下,衆降兵心中不由對林知皇的敬畏越發加深,再不敢把她當尋常貴族小娃娃對待,她所說之話有如鐵律,再不敢陽奉陰違。
“忽紅,将這些叛匪将領押到軍衛所地牢裡去,我過後再處置他們,他們能在沖天将軍手下得封将領,就代表犯下了不少滔天罪惡,死罪可免,活罪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