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頁)

當時他林者雲隻顧自己逃命,沒時間再多等一會,攜帶上他們一起出逃,終究是有愧。

是他這個做爹的引狼入室,又沒有護好他們,才讓他們小小年紀就遭此劫難。

林者雲想到此處,此前收複郐縣的好心情,頓時一掃而空,身體佝偻了下來,擺手示意胡三可以退出去了。

胡三拱手退下,出去前還細心地将書房門給合上了。

林者雲在書房内靜坐至半夜,悟出一番新的人生信條。

林者雲覺得自己需要好好再重新定義一番‘女人’。

她們好像并不是簡單的‘貨物’與‘附屬品’,也是有血有肉可以影響大局的人,若輕視女人,必會導緻惡果,付出慘重地代價。

燭影重重,收複郐縣的第一天,是一個不眠之夜。

魯王此時暫住的于家大宅也燈火通明。

夜已過半,魯王也沒有歇下,而是與帳下的一幹文武,正在讨論對郐縣的處置問題。

魯王派出去的探子來報,林者雲此時已重新全面接管了郐縣的全部政務與軍務。

而且從郐縣的官糧倉中,收獲了滿滿五大糧倉的糧草。原來,叛軍們此前将郐縣當做了他們的後方大本營。這五大糧倉的糧草,都是之前叛軍們,四處洗劫來的糧食。

林者雲将那五千降兵收服後,軍戶所内,也沒有再鬧出過事,是完全已處置妥當了。五千降兵中,約有一千五百人選擇從軍,另有三千五百人,選擇無償為郐縣勞役三年,以贖重罪。

探子剛在廳堂内,禀報完打探來的最新消息,魯王帳下的一幹文武,便在堂下争論不休的互相駁斥起來。

“為何不讓我們的人,直接接管郐縣?若是那樣,林者雲現如今收繳地那五處爆滿的糧倉,就都是我們大王的了。”一武将聽到探子所報,率先向衆文官們發難詢問。

“蠢貨!怎麼接管郐縣?以什麼名義,林者雲這個郐縣縣令還在這裡呢,此地又不是無主之縣!人家乃是此地的一縣之主,接管此地的政務以及軍務,那是名正言順!”

“我們大王是‘師出有名’,接郐縣縣令林者雲的求援信,才過來此地剿匪的,不是來當匪的。”

“就算要奪糧,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的奪!”

幾名文官聞言,立即便嗆聲駁斥那開口的武将,将這率先說話的武将,給噴了回去。

另一武将見同僚被文官齊齊噴回來,站出來怒目圓瞪開口幫腔,粗聲對峙衆文官:“那五千餘叛匪呢?現在都被那郐縣縣令給收服吸收了。這些可都是兵力與人力,為什麼不讓我軍将領接收?”

“不是你們武将說那五千叛匪不過是一幫烏合之衆,目無法紀,嫌吸納他們會浪費糧食,要坑殺了事的嗎?”

“這五千叛匪可不是我們文官不讓你等武将接手的,是你們這群武官嫌麻煩,互相推诿不接手,我等無法,最後才将這些人視做了麻煩,丢去給了林者雲處理的。”

“怎麼?現在看林者雲将這五千叛匪處理的這麼好,叛匪降兵們也沒有鬧事,又開始責怪我等文官了,明明是你等武将無能!”

一幹武将,不善口才,立時被文官怼的啞了火,因為此前他們确實是如此做的。

武将們大失顔面,罵罵咧咧的爆粗口,說不出什麼有營養的話來,無非就是搶了糧倉之類的話語。

“那現在怎麼辦?那些兵就算了,反正都是些宵小,我等就不信林者雲還能訓出個花來。但那些糧呢?我們就不要了嗎?我們無诏出兵過來攻打郐縣就是為了糧啊,現在不要了嗎?”

其中一武将還算有點頭腦,抓住的關鍵點,出列咄咄逼人的向文官們問詢,如今該怎麼解決糧倉之事,才為關鍵。

衆文官聽言,又七嘴八舌的回道:

“當然不能不要!”

“當然得要,但得要的讓人挑不出理!”

尤無機适時撫着胡須開口道:“這林者雲既然投奔了我們大王,也總要拿出點實質的好處,不然豈對得起我王先前那番禮賢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