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一幹離仙郡的官吏聽到此軍報,皆吓的面無人色。
秦都尉更是駭的肝膽俱裂,離仙郡府城内的守兵編制有兩萬餘衆,但卻有五千之數是他與一幹手下在吃空饷,實際兵丁人數隻有一萬五千餘衆。
如今這夥叛匪不懼郡城之威,已聚衆兩萬餘,真的欲率軍來攻打郡城,這可如何是好?
秦都尉太知道自己手下都是一幫什麼貨色,酒囊飯袋爾,如何能抵禦的了兩萬餘叛匪?
吾命休矣!秦都尉頓時背後被冷汗淋濕。
郡丞管福慶連忙安撫已是方寸大亂的郡守方馳,疾聲道:“府君,莫慌,下官聽說郐縣縣令已向魯王求援,魯王已率領三萬餘兵馬到此,助郐縣縣令奪回了郐縣,如今就率軍駐紮在郐縣城外,您也可像那郐縣縣令林者雲一樣,寫信求援于魯王,魯王也是聞氏皇族中人,必不會坐視叛匪禍害大濟城池而袖手旁觀的!”
“對對對!立即書信魯王一封,如今向茁州州牧求援已是來不及,望魯王他能伸出援手,來救吾等!”郡守方馳忙不疊的點頭。
郡守方馳也是秦都尉吃空饷孝敬的對象之一,兩人一直相互包庇,他太清楚離仙郡的守兵能不能抵禦得了這幹叛匪了,此時聽郡丞管福慶如此說,立即附和,如獲新生。
昌縣縣令吳房領此時也在堂下,聽到郡丞管福慶建議郡守方馳寫求援信向魯王求援,立即出聲阻止道:“不可!”
堂内衆人的目光都向突然出聲的昌縣縣令吳房領看來。
郡守方馳見是吳房領出言,當即臉色一變,呵斥道:“這裡是離仙郡,我乃離仙郡郡守!這裡沒你開口之地!”
原來玩了一把空城計,坑了沖天将軍一把的昌縣縣令吳房領,于四日前安置好一幹昌縣城内逃至離仙郡府城的百姓後,便厚着臉皮,帶着昌縣中一幹官吏暫居了郡府府衙。
更是如潑皮無賴一般,帶着一幫他自己親手提拔起來的寒門官吏,像狗皮膏藥一樣在郡府裡蹭吃蹭喝生根發芽。
若有人對其擺臉色,吳房領隻當看不見,他作為向離仙郡報信叛匪軍情有功之人,郡守方馳這些時日雖嫌棄他至深,也不能将他趕出郡府外,拿他無可奈何之餘,隻能将他當空氣待之。
吳房領不顧郡守的呵斥,繼續急聲提醒道:“叛軍不過月餘前才開始作亂,形成勢力迅速,遠在庫州的魯王是如何從庫州境内如此神速,派三萬士兵前來救援的?離仙郡可是茁州治下,茁州州牧都未反應過來派兵增援,魯王這‘來兵’的時間過快!與收到求援信後,再領兵前來救援的說辭,時間上不對!必有蹊跷!況且魯王狼子野心人人皆知,不可不防啊!”
吳房領此番言辭懇切的提醒,郡守方馳隻覺他沒事找事,心道,沒臉沒皮隻知占小便宜的人能有什麼大謀略,依舊當耳旁風,隻當這人是空氣。
吳房領見狀頓時急了,還待出言警示,便見郡丞管福慶對他稍稍搖頭,示意其不要再說。
吳房領歎一口氣,閉上了嘴,甩袖退了下去。
郐縣,書房。
書房三人,想到未來大濟諸侯割據會出現的亂象,不由都有些沉默。
“吳奎如此忌憚于符骁嗎?竟然矯诏也要将其斬草除根,此前吳奎圍殺守山書院衆學子也是因為此人吧?”林知皇調整好情緒,又将重點收回到此封公文之上。
溫南方略有感歎道:“因為符骁是聞名天下‘神仙子’。他是唯一一位,既是七聰之一,也是八浒之一的世家貴胄。”追憶起從前和這師弟相處時的情景,明顯對他甚是推崇。
“聰深,你從前....與那符骁,感情很好?”林知皇好奇地問。
“符骁雖是我師弟,但說到感情,我與師弟的大兄符起感情倒是更好些。符起與我年歲相當,我們兩人也甚是有緣。”
“有緣?”林知皇略感意外,關系好,不該用投緣一詞嗎?
溫南方淡笑回道:“是有緣。”
溫南方擡手,攤開掌心,掌心赫然生有一顆嫣紅的痣:“符起左掌心生有紅痣,而我則是右掌心生有紅痣,因此家中長輩總愛拿我們開玩笑,說我們若是生成一兒一女,倒正好是命定的天作之合了。”
說着,溫南方的眉目間現沉郁之色,明顯想到了昔日好友符起身死之事。
林知皇見溫南方郁郁起來,頓覺自己問了不該問之事,勾的溫南方回憶起往昔種種,讓他因此憶起傷懷之事。
“符骁如此文武雙全嗎?既然叫‘神仙子’,是不是長的比聰深還要好?盛京的小娘子是不是都想嫁給他?”林知皇适時地岔開話題,假做對符骁此人越加好奇狀,勾首去看溫南方手中公文,想看看符骁此人,究竟是何模樣。
林知皇明亮的聲線,将溫南方從往昔的追憶中拉出,聽得林知皇此話,不由哭笑不得,也不多做解釋,直接将手中的公文遞向林知皇,讓她自己看符骁生的是何模樣,究竟能不能迷倒盛京城的衆小娘子。